萧嵩忍不住又瞅了李倓一,突然意识到,自家孙女和李倓之间的关系,恐怕要比他之前以为的,还更加亲密一些。并且,这种亲密并非是年轻的小郎君小娘之间单纯的知慕少艾的憧憬,而是一种好友之间相的时候,两个人都合得来的那种说不的默契。
实对于这会儿常用的“郎君”“娘”之类的称呼并不衷,毕竟撞名的实在是太多,只不过,周围人都习惯了如此,萧燕绥也懒得去纠结这些,唯独两人相的时候,李倓总是会自动自发的去迁就着她这些很随意的小习惯。
安禄山辖的四镇依旧还算稳当,随着南诏之乱的爆发,似乎连西北一带的吐蕃都暂时消停了些。
“阿翁,李倓,”萧燕绥看看他们两人,轻声:“我总觉得,安禄山那边会问题。”
不过,话虽这么说了,其实萧燕绥自己也清楚,历史的必然和偶然都是存在的。一个搞不好,安禄山没谋反,史思明、甚至是另一个她都不知的人先来了,也都正常。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萧嵩开:“你若是说,东北一带要乱,倒是还真有可能。”
萧嵩倒是不至于对自家孙女这种来得多少有些莫名其妙的怀疑嗤之以鼻,毕竟,在她之前,王忠嗣更是早就认定了安禄山有作乱之心,奈何玄宗不信,甚至还因此认为王忠嗣有了私心,若不是有手段颇多且胆极大的王思礼百般阻挠王忠嗣一路走带黑,恐怕,王忠嗣那边早就将玄宗激怒,然后被玄宗一诏书劈盖脸的砸来,说他勾结东了。
萧燕绥多少有些郁闷:“反正我就是觉得安禄山那边早晚要乱。”
思来想去,萧燕绥深深的叹了气,反正面对着自家祖父萧嵩还有李倓的时候,她从来都是什么话都敢说的,然而,对于“安史之乱”这种大事件,且不说她究竟有没有记错,最大的问题在于,以她颇为贫瘠的政治历史观,好歹知,历史的发展和变革其实是有一定的必然的。
王思礼和萧燕绥之间的来往并不密切,也就时隔许久,才会因为他和王忠嗣的来往,而顺路送封书信过来。
李倓的神动了动,轻声:“多谢萧相公赐教。”
显然,对于萧燕绥而言,比起年少时的倾慕喜,这种和人相时的舒服和放松,对她而言反而更重要一些,自然也就让她对于李倓的屡次靠近,都呈现了一种极为放任的信赖……
倒是长安城,随着李林甫的病逝,杨国忠
而且,对于和王思礼之间来往的东西,萧燕绥也从不藏着掖着,萧嵩也简单的翻过,大多是些他不太懂的墨家机关术一类的机械图纸,除非这俩孩在图纸上玩密语,否则的话,萧嵩是真有些纳闷,自家孙女这对安禄山的怀疑是从哪来的。
第158章
一直等到夏繁荫即将过去,萧燕绥对于安禄山的怀疑,也没有落到实。
看到自家孙女和李倓两个人一都抬起看向自己,萧嵩摇摇无奈笑:“你们两个呀,都还是小孩——这数百年来,大唐的边境,何曾有一日,是真的安宁过?”
“你和安禄山都没有过什么来往,怎么对他的事这么在意?”萧嵩多少还是有些不解:“就因为王忠嗣之前的怀疑?还是王思礼又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