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灏走到了亭外，与她几步远的距离，迈上台阶，宽阔的遮住了一分的阳光，看着沈嫣，目光越发轻柔：“嫣儿。”

纪灏笑了，朝她走了一步，沈嫣一怔，不知他要什么。

日就命人收拾了净，该添置该修缮的，有钱就不担心办不妥事，外还有卫家人盯着。

风过来，带着他上覆了药味的气息，散了沈嫣额前的发，纪灏抬起了手，是无比熟悉的动作，这般自然的，朝她伸过去，想将她的发拨顺。

“我是没想到，你会嫁给六弟。”

桥上的人走了来，沿着往亭来的小径，越来越近。

时光虽然拉回不到从前，沈嫣看到他还是很兴，打心底里为他兴，她曾期盼他还活着，不活在这世上那个角落里，只要是活着就好，如今他能活着回来，就更值得兴了。

背光的脸有些暗，还未适应过来，沈嫣瞧不清他底的神，听他这么熟悉的叫自己，沈嫣嗫动了嘴角：“……二哥哥。”

“大晋这儿，女多是及笄后成亲的，十五六正是年纪。”沈嫣还听太后提起过，这边娶了侧妃之后，要尽快帮德王正妃的人选，毕竟这是皇家，救命之恩大过天，也不可能将她一个商女抬正

提到秋瑶，纪灏的神里多了几分别的笑意：“她还比你小了两岁。”

饶是沈嫣遮掩的再好，听他说起这样事，神中难免会一些来，沈嫣轻轻转动着手中的杯盏，岔开了话题：“还未恭喜二哥，母后说你即将娶侧妃。”

“二哥说笑了。”沈嫣替他倒了一杯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不是生疏了，二哥哥还是二哥哥，但她已经嫁为人妇，不能像年少时那样相。

那熟悉的模样也是越来越近，在沈嫣的记忆里，就是消瘦了些，别的都一般无二，微笑看着她，底的温和，就如两年前临别时那样。

纪灏垂眸，看着这一杯甚是清淡的茶，抬时已是为一个大哥的吻：“看来嫣儿很喜六弟。”

他们之间的距离更大了，沈嫣那几步，让两个人隔了半张桌的距离，再要往前几步就显得很刻意，纪灏没有坐，而是站在那儿望着她，笑意里藏了几分无奈：“嫣儿与我生疏了。”

安静的亭，地面上传来轻蹭动声，沈嫣意识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纪灏的手落了空，只有风绕在他指间。

府邸是新的，不过是空了两年而已，收拾起来很快，秋宴前的两天就都妥当了，太后娘娘舍不得儿，多留了两日，让他过了秋宴再住到德王府去。

纪灏这才坐来，视线在她这一暗红的装上略过，他曾说过，她是最适合穿这一正衣服的，如今看着，果真是如此。

纪灏神一闪，再要迈近一步，沈嫣已开了，让一旁的木槿奉茶：“德王爷请坐。”

沈嫣在今天一早去给太后请安时听说了这件事，皇上那儿只提了几句，太后这边听了个详尽，也颇为激那个救了他的女：“母后说想尽快为你迎娶她门，王府中也要有个能持事务的人。”

沈嫣心中微顿，嘴角抿着笑意：“皇上他很好。”

而在这期间，一直在永和卧床休息，连平日里的请安都省了的沈嫣，一直都没与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