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冲来的不是太监,是刚从外回来的秋瑶。
不回答不行,李福撑在地上的手还在打颤:“回皇上的话,小的只有您一个主。”
寻常人喝这个,一去只怕是要皱的眉紧锁,但纪灏却似喝一般,神中看不一难受,还尝了味,等药碗见底时,他看向李福,声音清冷:“你的主离开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李福赶忙起:“皇上,快来人传太医!”
“我和你不一样。”
翻覆上来的又是那种觉,他将剑收回去的时候说的话历历在目。
李福伸手推开门,迈去后一直是低着的,小心翼翼拎着盒到案桌前,从案桌上被扫来的杯碎了一地,还有散开来的奏折,茶叶洒在上浸湿了一些,还有沾在上的墨。
桌上的砚台位置都斜了,像是在批奏章时忽然动怒,皇上没开李福也不敢收拾这些,避过后放盒,从里面端了药,递到案桌前:“皇上,药好了。”
乾清里的人都遣散了,唯独留他在边伺候,这几个月来李福过的是如履薄冰一样的日,皇上的看似温和,实则阴晴不定,加上他这尴尬的份,李福夜里都睡不好,现在忽然又问这么一句,李福深觉得自己要脑袋不保。
“我让十七满城去找,就不信找不到他们。”秋瑶脑海中电光火石闪
“他能这么明目张胆的闯,说明他早就在里安排了人手,皇上,您还等什么!”秋瑶李福去请太医,亲自照顾着他,扶他坐后,拿开他捂在嘴角的帕时神一震,继而不动声着帕拭了他的嘴角,在手中藏到了袖。
“李福。”
她是在之后从十七那儿得知纪凛闯到乾清还险些伤了皇上,没去私刑所就直接来了这里,在殿外听到李福叫人传太医,秋瑶的整颗心都吊在那儿了,冲来看皇上咳成这样,更是揪心不已。
耳畔再度响起纪凛的声音,朝中大臣,莫不都是怕了他这手段,顺者昌,逆者亡,可其中又有多少是真正的诚服,前的这个太监,从六弟独住时开始伺候,算起来也有十几年,其忠心程度可见一斑,现在这么说,无非是为了保命。
纪灏呵呵的笑了,有什么不一样,他们都一样,他为皇位,他又岂非是为了别的,他手段不光明,这皇位之争中,又有多少事真的能区分的开是否光明磊落,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纪灏看着他,跪在那儿浑抖的跟筛似的:“你怕什么?”
李福端着盘的手一抖,直接跪了来,垂着一句都不敢说。
“哦?六弟还活着,你在他边侍奉了这么多年,大小事都是你在打理,忠心耿耿,如今却只有朕一个主。”
“我不会杀你。”
殿这药味散开后,和茶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十分的奇怪,纪灏从他手里接过了碗,七分满的药汁黑不见底,三年来一直都是这么喝来的。
“天真。”纪灏笑着,脸忽然涨红,捂着咳嗽了起来。
洋洋的声音从传来,李福吓的浑都是汗,磕表忠心:“回皇上的话,小的只有您一个主。”
“你不用藏。”纪灏往后靠了,即便是看不到血迹,他也尝到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