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丹阳等不及,顾行之一表态,他便风风火火地要去东gong。
顾行之只得叫住他。
“世zi,容xia官先去梳洗——”
话还没说完,便被褚丹阳瞪着大yan睛打断。
“梳洗?你夫人如今可正受苦呢!”
这话一chu,顾行之立时没话说,不然岂不是成了只顾自己外表,不怜惜尊敬发妻的混账?
原本顾行之也不是在意个人形象到如此地步的,但是——
若那些gong人所说不虚,他可不想这副样zichu现在那个混球太zi面前。
男人虚荣攀比之心最重,尤其当涉及到女人时。
顾行之此时便存着这样的小心思。
但褚丹阳不guan他。
“走走走,别磨蹭!”
他说着,说罢似乎又觉得自个儿有些急了,找补似的说了句,“居然让我靖王府这样没脸,你放心,我必把令夫人一gentou发不掉地带chu来!”
顾行之此时想的是稍后怎么不在太zi面前被比xia去,哪里注意得到这个小少年的心思,因此随意diandiantou,跟上,一路都在整理衣裳tou发,但到底还是透着gu风尘仆仆和疲累,尤其跟shen旁风风火火的少年一比。
终于,东gong到了。
皇帝指派的大太监去叫了门,东gong紧闭的大门自然立刻打开。
褚丹阳一刻也不耽误,直往里冲。
“太zi殿xia?太zi殿xia?”
一jin去,他就扯着嗓zi吼了起来,引得东gong众人侧目。
——也就这个靖王的宝贝dan,皇帝的心tou宝敢这样对太zi了。
褚丹阳叫了好一会儿,东gong几个殿都跑遍了,都没瞅着人,这才揪了个gong人问褚翾在哪里。
“白痴,在你touding。”
低沉华丽的声音从touding传来,褚丹阳傻愣愣地抬tou,却见褚翾正侧shen坐在他shen旁一棵大树的树杈上,难得没有如往常一样穿着sao包的衣裳,而只是简简单单的月白长衫,发髻松松垮垮挽着,手里还拎着一壶酒,表qing看上去很——
正常。
在褚丹阳记忆里,除了小时候,兄弟俩还有过一段兄友弟恭的时光外,稍稍长大一些,这个太zi堂兄就变得阴阳怪气,行为古怪,极其难以亲近,久而久之,褚丹阳也烦了这人,再也不想跟他亲近。
但此刻——
褚丹阳觉得,似乎又看到了小时候的褚翾。
不过稍愣一xia,褚丹阳便将这些抛之脑后。
褚翾什么样儿他才不在乎,他只在乎——
“你把她关在哪儿了?快放了她!”
他气势汹汹地dao,眉mao竖起好似发怒的公鸡。
褚翾却不慌不忙,又往嘴里倒了kou酒。
“她?她是谁?”
他慢条斯理地问。
褚丹阳一xia哑然,随即悄悄瞅了yan顾行之。
“就是那……”他哽了xia,终究没叫chu那个让他不舒服的称呼,而是换了个说法——“那位戚夫人。”
不叫顾夫人而是戚夫人,这是褚丹阳最后的倔qiang。
顾行之倒没注意到这dian。
从见到褚翾,他心里的火就在不停地烧,几乎忍不住就要冲上去揪着他的领zi质问,他到底有没有对他的夫人zuo什么。
但他不能。
“太zi殿xia。”他拱手朝褚翾行礼,却无论声音还是形ti、表qing都十分生ying。
“戚氏是xia官夫人,昨日与xia官一起,无故被太zi殿xia一起押ru东gong。”
他又特意在“无故”上加重了读音。
一旁的大太监也适时帮腔,传达了褚正兴命褚翾放人的旨意。
“早放了。”
褚翾说着,翻shen跃xia树。
他一步步走到顾行之面前,狭长华丽的凤yan上上xiaxia地打量他。
顾行之被看得皱眉,正要说话。
褚翾忽而一笑。
“你夫人,不错。”
这五个字,他吐字很慢,很清晰,好像每一个字都在重读,仿佛一把沉重至极的斧zi,狠狠凿在顾行之心tou。
他夫人不错?
不错?
哪里不错?
为什么不错?
顾行之瞳孔倏然紧缩,像受了挑衅的野兽。
两人对视着,气氛紧张僵滞。
褚丹阳对此毫无所觉。
“戚夫人当然不错!”他喊了一句,随即又觉得不妥似的,狠狠咬了xia腮帮zi,而后又急吼吼问,“你真的把她放了?好好地放了?有没有派人送回去?有没有好好跟她赔罪?”
他一急,太zi殿xia都不叫了,直接“你你你”的,十分没尊卑。
褚翾倒也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