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是面对其他人，比如妹妹顾慨梅，或者妻，顾爸爸绝不会这般弱的模样。

顾爸爸从病床上坐起来，张了张，问：

上午，顾慨棠和刘浩然一起到比赛场所看布置况，好生忙碌一阵，吃午饭时已经是午四钟的事了。

顾慨棠‘嗯’了一声，走医院后，回家收拾行李。

刘浩然拿着喇叭说了些注意事项，大多是注意安全不要乱跑之类的。因为对象是研究生，刘浩然也没说很长时间，很快就放其他人回房间休息。

。人老了之后恢复速度就变得很慢，住院时间延续了将近一个月。从二月三号开始，顾慨棠几乎每天都去病房陪他，跟父亲交谈，没有什么可说时，就拿着刘浩然给他的资料，一页一页地翻看。

行李收拾到一半，他走到阳台。天已晚，无星无月，穿着灰大衣的行人缩着脖匆匆走过。

纤细的白烟被狂风得剧烈倾斜，了两，这烟得他满嘴苦味儿。顾慨棠把那烟灭在烟灰缸里，回继续收拾行李，但已经想不起到底应该再带些什么东西了。

他担心自己的儿会走岔路，更担心会痛失所。心里的焦躁、痛苦，无论是对为女的顾慨梅、顾妈妈，还是对顾爸爸，都是同样的煎熬。

顾爸爸说：“你去吧。”

他们学校在比赛前采取的是自由放任政策，想学就学，不想学可以放松一。

因为午饭吃得晚，顾慨棠回到房间冲了个澡，就不打算再门吃晚饭。

顾慨棠不止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

那一刻，像是电影中的经典镜，一向在家中扮演统治者的势父亲潸然泪，悄悄低用手角。

洗好澡，顾慨棠就打开台灯，坐在桌前打开电脑。

顾慨棠一天就能看完一遍，那本厚厚的资料被他翻了十几遍，页面仍旧整齐，好像新的一样。

可顾慨棠就不一样了。他是这个家日后的支撑者，已经二十六岁的青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顾爸爸没有办法用权力控制的。

顾慨棠想了想，摇摇。

是自己长大了，还是父亲变老了？

顾慨棠：“不用你说，我知的。”

北京飞往上海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到达目的地后，所有研究生在宾馆一楼集合。

“……慨棠，恨我吗？”

小时候总觉得父亲那般伟岸大，似乎无所不能。可现在看，也不是。

顾慨棠切地追求想要的幸福，他觉得选择窦争是个正确的选择。但所有人都在反对，激烈的，亢奋的。如果顾慨棠幸福的代价是让顾慨棠重视的人，承受难以忍受的痛苦，那么这还是幸福吗？

顾慨棠摸了摸袋，摸到了一个圆形的。他掏那莹白的指环，紧紧握在手心里，过了一会儿又摊开，看了一，放回袋里，了一烟。

“爸，明天我要去上海比赛了。”

“……”顾爸爸迟钝地。

临近二月底，顾慨棠坐在父亲边，看着病床上脸灰败的顾爸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