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畹面一变:
“你怎知”
“那么我是猜中了,这个也不难猜,如今咱家也算家大业大的了,京城里也颇有关系,纵是有红的,想来使坏,恐也要掂量掂量,却是比不得大哥远在南边,且孤一人,我听紫安在信里提过,南边的那些官员自成系,难辖制的很,大哥本有些孤直,加上我听说,皇上去年让他紧盯盐税之事,要知十之赋税八九来自盐税,这个可是个棘手的差事,那帮南官,狗急墙,群起而攻之,大哥纵是清廉,也是架不住的,你快和我说,倒是了多大的事”
所以这天命秋桂门瞧着,博武一回来,势必要引他来自己房中,到了二更时分,博武才来蕙畹房里,蕙畹急忙遣退了人,拉着他问:
博武不禁重新打量蕙畹,洪先生常说,畹儿若为男,一国之相也当得,原来自己还不信,今天听她的一番话,才知,看她平日里隐于闺阁宅,不想却真真光犀利,对朝廷大事看的这样清楚明白,一语就破了关键,是啊!如今南边九省的盐政司联名参了大哥一本,大哥就是有一百张嘴,恐这次也辩驳不开去的,人家好了套,向你上泼脏,你那里摘楞的清。
且那些官商勾结,经营多年,深固,同气连枝,就是来了个总督,也是不惧的,何况你小小的督查,博文却也有一招狠得,逃盐税是吧,那好,直接拦了私盐的要,不缴清盐税,这私盐也休想再贩卖,贩卖私
博武惊讶的:
想到此,博武中不免升起一丝希望,畹儿这丫素来机灵,没准就能有个什么法,遂细细于蕙畹说了,原来今年一开年,博文因考评政绩均优,故让皇上了个盐政督查,却是大大的升了官,博文也是意气风发,立志肃清盐政,以报圣恩,可盐政之弊,已存在几十年,先帝在时,都没能肃清,如何是你一个小小督查去了,就能办的了的。
大约是张家太红遭嫉,半个月后,却了一件大事,这几天不知怎么,皇上歇朝,小叔博武和爹爹关在书房里不知商量什么机密事,邱侍郎也来过两次,也频繁外,蕙畹打量着这景,心里不免忐忑,总觉仿佛了大事,看爹爹和小叔的表就知恐怕有不好的事了。
可这官场却是个骑虎难的,如今自己不老不小,告老归田恐也说不过去,再寻机缘也就是了,所以如今得了个礼的闲差,倒也很和心思,虽是闲差,但毕竟是升了职,故亲朋好友纷纷来贺,也是闹了几日,原也有官员的府邸,张云昊却说什么也不让兄嫂搬,言一家人好不容易团圆了,却哪里有再分开的理,张云卿夫妇无法,也就在云昊府上安置了来。
“可是大哥哪里了什么事”
极,然,盛极必衰乃是常理,故心中夙夜忧虑,自去年,张云卿就动了归隐田园的心思,这些年虽一路顺风顺,却也是忐忑忧思,战战兢兢的,想来并不如贫苦时自在,且如今兄弟儿女瞅着都各有归宿,张云卿不免起了怠惰之心,也是想着这些年,妻心劳,倒不如致修归田饴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