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以后,周园园过许多噩梦,有一分是由某些童年时不好的记忆重新组合,幻化得来的。
这一套彩笔,周园园从三年级一直用到五年级,到它们彻底涸,再也画不一颜,却还是维持着她最开始拿到手的样,盒完好,三十六种颜一支也不缺。
学习委员,劳动委员,生活委员,宣传委员,终于所有的班全都评选完毕。
老师一张张唱票,嘉树背着在黑板上画“正”字,除了粉笔落在黑板上的声音,教室静无声息。
周园园是在这天中午吃完饭回教室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书包不见了的,既不在桌肚里,也不在座位上,更不在地上,哪里都没有。
她到胖的课桌前,胖好端端地坐在座位上,上午为落选而的泪消失无踪,他对着她,脸上挂着一种满不在乎的恶劣的笑,伸手指指边的瘦,“我没扔,他扔的。”
有人告诉她,是胖拿走了她的书包。
课后,他忽然趴倒在桌上,哭了整整一个课间。
一整堂课,胖的睛始终死死盯着黑板,而当他的落选成了既定的事实之后,他看着那些依次上讲台去,敬了礼从老师手里领过新标志并佩上的人,瘪着嘴像要哭,却又不屑地翻起了白。
期中考前夕,照例是班选举,那天早晨,术课上打过她小报告的胖男生便拿着一堆饼糖果一类的零挨桌分发,发到他们那一桌时,嘉树看着胖,既不说话也不动,胖嘟嚷一声“没劲”,就悻悻着又把东西收了回去。周园园却连看也没看,就把他的饼往外推,她说,“我不要吃。”
周园园没说要,也没说不要,只是埋着,有些无助似的拿手指一卷着的红领巾。
四十五分钟,她拖着两条不像自己的慢慢挪回座位,嘉树问,“你的彩笔呢?”
卷看一彩笔,又看一她的脸,一言不发地走过去了。
嘉树很无语,又好像有些生气,也不再说话了。
其中就有这天中午的学校垃圾站,无止无尽的垃圾堆在太阳,散发着恶臭,她用一只小小的手从最底开始翻,要翻的东西始终没有来,垃
周园园开盒的时候很当心,盖也当心,画在纸上都是轻轻的,好像这彩笔是用豆腐的。
一个星期四,早晨她来上学,看到桌肚里放着一盒新的三十六彩笔,盒底还贴着某一年暑期围棋赛奖品的标签。
第二节班会课,选举正式开始,嘉树是三杠,不用参与班的选举,就到班主任边上一起统计票数。
她把嘉树也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直到午,术课的上课铃响了,卷照例挨桌检查每个人的画画工,当他离他们还有两个座位的时候,周园园才把那套嘉树送的彩笔摆了来。
“我用不到。给你。”嘉树说。
周园园先说,“一支也找不到了。”她又没来由觉得羞耻和心虚,就嚷起来,“你不要问了,我就喜蹲着,我讨厌上术课。”
瘦却又嘻嘻哈哈地去戳胖,“不是我。是他。他把你的书包从垃圾扔去了。不骗你。”
课后,她也学嘉树的样,把用完的彩笔它们最初的颜顺序放好,小心翼翼放书包隔层里,再拉好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