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避着人和车，到校门时，太阳光刚好驱散了一半雾，突然一阵车铃声响，他回去，周园园的爷爷骑在自行车上笑眯眯向他招招手，车前的横杠上坐着周园园，小小白白一个人裹在鼓鼓的校服棉袄里，厚围巾，还有绒线手套绒线帽一样也不少。

这学期，1班和4班的锻课总是碰到一起，冬日里的活动无外乎毽长绳和长跑，他们1班绕着场跑长跑，4班就集长绳，队伍里面偏偏缺了不会绳的周园园，1班正好跑到场边缘，嘉树看到她一个人站在沙坑旁边的阳光地里，睛看着地上的影，两手交叠成展翅的鸟儿样，脚尖踮着一步步不停地挪，周园园迎着太阳笑，像在那个她自己创建的小乐园里陶醉地飞起来了。

那是一枚什么种，那里又将有什么未知的东西破土而，她都一无所知。

周园园不敢不听姆妈的，哭丧着脸脱衣服，任着姆妈仔仔细细看。

周园园是在四年级半学期，天气开始有些转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不对劲的，无缘无故发痛，无意识碰到的时候会痛，有时候不碰到也胀痛，仿佛连接神经的刺痛。

周园园还是不看他，手搀一把爷爷，笨拙地从车上来，她穿得太笨重，往前走的时候像是动世界里的小企鹅，跌跌碰碰没没脑，到了门又被检查着装的礼仪队拦，她搁书包摘手套，蹲在地上急急忙忙地翻找红领巾。

她慌慌张张地应，端了盆兜冲来，草草洗完澡穿上衣服，从浴室里来的时候，她是拱着肩膀的，她不敢跟姆妈说痛，更怕她发现什么。

嘉树从她边走过去，他其实有条备用红领巾，正好放在书包侧边，手一伸就能拿来，他有犹豫一，到底目不斜视走过去。

那个他曾靠近过的，如今已经对他关上门的小乐园。

她觉得那一天嘉树一定是把一枚种种在了她的脯上。

终于有一天，她在家里不当心跟姆妈对撞了一，那一瞬间痛得泪直接来，也来不及掩饰，姆妈忽然一脸严肃盯牢她，要她把衣服脱来给她看。

她羞愧得快要哭来，心里觉得一切都完了，一定逃不过姆妈的睛，姆妈一定什么都知了。

自从开始不说话，不知怎的上学放学反而总是碰到她。

周园园独自揣了一个秘密，更像是揣了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天一转，衣服穿得薄了，就连轻微的碰撞，甚至跑动时的摩都会引发钻心的痛，伴着这种越来越频繁的痛，她每时每刻都心惶惶，她也寻不到任何能够分享这个秘密的人，她有一回梦的时候吓得哭醒了过来。――她梦到自己的长了一棵树。

姆妈在门外促起来，“洗好了吗？天这么冷，磨磨蹭蹭当心着凉。”

结果姆妈笑了，笑眯眯地跟她说，“这是开始发育了，到时间

洗澡的时候，她仔仔细细看着那两个平平的，不再是彻底的平，丘陵似的鼓起些微弧度来，她又忍着痛，鼓足勇气用手小心翼翼地去摸，在那最中心的分摸到了两个细微的。

他转回去，太阳正当空，阳光太刺，他意识闭了一睛，满的阳光粒胡乱地飞，他心烦意乱又睁，平视前方继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