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办退学手续，却不知dao怎么跟老师在办公室里大吵起来，差一dian大打chu手。

陈菲成了老师们经常挂在嘴边的反面例zi，上梁不正xia梁歪的典型，而曾与她交好的周园园，也不幸被划为一丘之貉。

中考一天天临近，课表上的副科渐渐成了虚设，每门副科都没能逃脱被主课老师瓜分的命运，甚至为了争一堂课，几名任课老师之间都产生龃龉。

从老师到学生，每一gen神经都绷得极紧，除了某几gen不听使唤的――周园园一定是其中显yan的一gen。

xia午第二节课原本是mei术课，上课铃响起来，走jin教室的却是阴沉着脸的数学老师，他一声不吭把模拟考的试卷用力砸在讲台上，就开始挨个喊名字报分数。

到最后几张，他好像失去了耐心，连分数名字都懒得报，只说一声还没拿到的都上来拿。

周园园和几个人一dao走上去，默默从讲台上拿过自己的试卷，她的成绩是36分。

老师的嘴唇一开一合，周园园垂着tou，yan睛避开那个扎yan的36，却拿着shui笔在试卷边缘勾描着，她的心思好像还留在mei术课上。

老师dian到她的名，毫不客气chu言嘲讽，“你怎么不gan1脆跟陈菲一起走？我看你坐在课堂上也是浪费。”

周园园呆立着不响。

老师嘀咕一声，“wu以类聚。”隔一会又补一句，“朽木不可雕。”

周园园在第一批被提前放弃的名单里，和其他几个被老师认定是“朽木”的人一起，稀稀拉拉几个座位统统往后挪，挪到最后一排靠墙bi，就连课桌都省略了，就这么排成横一列坐着，跟其他人岔开距离。

而在这些人里，周园园又是唯一一名女生，她的座位跟他们也岔开了几个空挡。

不guan上课xia课，他们都是空气，仿佛被从班级的名册里剔除了，他们的作业老师不再批改，不论zuo任何事，只要不影响其他人，也不再有人guan。

老师说，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不可雕的朽木上。

周园园开始厌学，每天早晨chu门去，总是先去公园里，深秋的天空既gao又远，她坐在秋千架上慢慢地dang，yan睛看向天空，追随着飞机或者候鸟的踪迹，一路漂移到很远的地方去。

她总是到快中午的时候才一步一步挪去学校。

挨到放学，她又害怕回家，那天她在作业本xia面压着画画的本zi，被姆妈发现以后，把她画的东西统统撕了个粉碎，那以后她跟姆妈就没再说过话。

傍晚她总一个人背着书包长时间liu连在家附近的超市里，在营业员怪异的目光里在一排排货架之间来回走，慢慢每样东西的价格和说明她都能倒背如liu了。

这年冬，周园园又开始沉溺在另一个隐秘的游戏里。

每个月月经来chao前的几天，她都觉得自己像只装满了shui的气球，有一些什么压迫着shenti要chu来，深夜里关了灯，她缩成一团裹在被zi里，怀里抱着夏天时两个人一起盖过的那条空调被，闭了yan睛，用被窝里的chaore自我麻痹，她想象自己还在夏天，想着嘉树的yan睛，肩颈，背脊，气味，声音，ti温，他的一切都是零零碎碎的，她费尽力气一样样抓住，再费尽力气拼凑成一个整ti，同时两条tui夹住棉被一遍遍用力挤压，直到nongchu一shen虚脱的汗。

她对于时间的概念好像变得有dian模糊，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里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