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园园试着把自己想象成他,她想象着现在是嘉树坐在写字台前,她睁开睛,把书本摊开来,有些郑重地拿起笔来。
他在楼电铃,是园园姆妈开的门。
暑假里,嘉树拿到他目标大学offer回国的时候,漫长的梅雨季节刚过去,蛰伏大半年的暑才开始冒,他飞机打了周园园好几个电话,她一个都没有接,嘉树回家把行李放好,一气也没有歇又门了去,直接去了她家里。
园园爸打了个招呼,话没多说先了厨房,过一会儿端着砧板走来,上搁了一排切成三角形的西瓜,他把砧板往桌上一放,很自然地招呼嘉树,“小鬼,来,吃西瓜。”
嘉树预备门的时候收到了一条新信息,他开来,看到了周园园发过来的一张照片,拍的是她的写字台,原本那些乱七八糟的杂都消失了,像是完全照他的方式来整理的,连台灯摆放的方向都跟他的习惯一模一样。
园园姆妈笑着应,去给他拿了一双拖鞋来,“园园刚刚跟我说去一趟上回,跟你前后脚。嘉树你先坐会儿,她应该就快回来的。”
他看着就笑了来,收了手机,拿了雨伞门上课去。
那是满满一大箱漫画手稿,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嘉树上楼去,今天是礼拜天,周园园的爸爸姆妈都在家,却唯独不见周园园。
园园姆妈笑得合不拢嘴,隔一会儿,又看着他正说,“不过仔细看看,这副神态还是跟小时候一式一样的。”
她还没有尝试过。她现在也想要试一试。
那边好像是个大晴天,连她举着手机拍照的人影都被太阳光投在了桌面上。
敦的早晨雾蒙蒙的,着雨。
嘉树也就没有多客气,笑应了一声,就跟他们一起坐到桌前吃西瓜。
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觉呢?
吃完西瓜,一在沙发上坐,有一句没一句先聊着,姆妈突然想起什么来,去了周园园房间里,捧了一只大箱来,“嘉树,坐着等无聊,要不要看看这些。”
走,替她关上房门还不忘记嚷嚷一句,“你这是烧香赶和尚。”
园园姆妈笑着说,“老早我一直讲园园瞎画,现在她考上了专,总算可以理直气壮瞎画了。”
周园园再把窗帘拉上,坐到写字台前闭上了睛,很久以前嘉树的神态一浮现在前。
客厅里原本只开了个落地扇,嘉树一门,园园姆妈先过去把空调打了开来。
嘉树笑笑说,“阿姨没有怎么变。”
因为不想失败,所以就尽全力。
他打招呼,“爷叔,阿姨。”
园园姆妈看看嘉树说,“嘉树长大了,都有认不来了。”
餐桌上还放着中午吃剩的菜,拿个纱罩罩了起来,客厅里的电视机开着,在重播昨天的奥运会比赛。
他在雨中边走边想,有些事是他太心急,应该顺应园园的节奏慢慢来,他也想要更努力一些,把两个人的未来撑起来,把她的小乐园守护好。
他翻到某一张画的时候,又停顿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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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树一张一张认真看,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第一次看到她小房间里那堵画满画的墙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说,“不想输给别人”。
嘉树,我也想知你的小乐园里有什么,我现在来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