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白年已经崭角,一举一动颇有大家之气,殷承煜尚未与他起龃龉,但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自然免不了争斗,暗地里斗气。
大年夜,殷承煜很知趣地没有多麻烦别人,早早离开席回房了。
虽然是形势所迫让他重掌白衣教,但这何尝不是他曾经梦想得到的东西,所以他才会那样急切地将一切控制在自己手中。
殷承煜一怔:“什么?”
荆衣早就习惯了这个人的小心,最开始认识时,谁会想到这个神医居然是个醋缸,以至于现在见天泡在醋坛里。
殷承煜展颜一笑,顺手披上外衣,一面系衣带,一面低声:“阿卿,你来了。”
林之卿没有说话,一双睛死死地盯着他。
一面,一面就有些慨。
不知怎的,就想起年少学艺时,老教主对着他和白年一筹莫展的景。
窗外一阵冷风袭来,让殷承煜不由地打了个寒战,便略带歉意:“我冷的很,先上床了。”说着,自己钻被窝里,长长地舒气。
想到这里,荆衣心大好,楼去招呼生意,把巫伤命晾在了一旁。
时至今日,他旁居然没有几个能用的人。
“青城派的人呢?”冷不丁地,林之卿问。
殷承煜站定了许久,才缓过来,从容地把手巾丢到脸盆里,低哑:“既然来了,为何不来一见。”
算着日,竺儿往返一趟青城山也大概能回来了,他不由地勾起唇角,连疗伤时的疼痛也好忍了一,待力缓缓冲过闭的经脉后,他已经是大汗淋漓。
半夜时,邻家还有孩童燃放烟火,虽然门窗紧闭,仍是能听到噼啪的爆竹声。
又往脖面掖了掖,才去。
殷承煜:“有些事要他去办。”
那时候老教主怎么说的来着……
他了许久的神,直到荆衣与巫伤命大包小提着回家,才收起一脸伤,微笑地看着荆衣把一些他吃的果饼盛在小碟中端过来。
手劲十分轻柔,在那谁里就像是在调一样,老大的不兴。
这样的日,他自然是不好再叫荆衣来伺候沐浴,所幸屋里早就备好了温,也就凑活先洗一。
竺儿不在,荆衣就接手了给他换药的任务,净了手,把他上的绷带解开,重新上药。
荆衣左右看了一圈,惊奇:“怎的不见竺儿?”
本是紧闭的窗忽然弹开,一条黑影倏忽窜来,远远地看着殷承煜。
殷承煜累极了,等到四周无人,他才肯捂住嘴,大声咳嗽几声。
于是来时,巫伤命用力捣着药杵,不肯看荆衣一。
他脱了上衣,拧巾洗,小心地避开了上的伤。
荆衣叹:“哎,多事之秋。”他转而一笑:“后天就过年了,主你也好好养病,总得养好伤才能有力气去没完的事。”
他这个人,十分舍不得在自己上留伤痕,包养很是得当,如今这一伤,倒是不知能不能去掉伤疤了。
巾捂住肩,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浑一颤,是扶着脸盆架,才好歹没有倒。
殷承煜闭了闭,低声:“能忍方为上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殷承煜自然。
说什么不舍得白衣教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劫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