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凑在门外听,抓住他:“三哥,真有你的!”
“那江宁府的花魁,也比不上殷教主十分之一的貌,表面相本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气神,对不对?”
亦比不上他以前脱过的那些繁复华丽,只一件夹袄一条裙,只是陈缑想的十分周到,连里面的肚兜都备好了。
“阿卿,你看。”殷承煜换了女装,连姿态也学起了姑娘的模样,十分斯文雅致,两手放在膝上,端庄地坐在床边,螓首低垂,眸,一把青丝松松地垂在肩,活生生的就是个貌的闺女。
林之卿半晌才狼狈地转过,低哑着声音:“你把发也梳起来。”
林之卿攥了攥拳,:“你自己,我去叫三哥来。”
透过面,林之卿也能受到他本来的肉是如何牵成笑脸,是如何眉带的。
林之卿闭着把南华经念了一遍,总算定心神,才转过,垂着睛,:“我叫三哥来看看。”
“是吗?”林之卿抬,就见殷承煜手执黛青,笑地看着他。
倒是殷承煜喜望外,对着镜左右打量,赞他画眉手艺好,把林之卿得颇尴尬。
“慢着!”殷承煜:“阿卿,我觉得这眉,仿佛是淡了一些,你来帮我画一画吧。”
陈缑又:“可以了,反正只是避难,殷教主是丑八怪也好,是花魁也好,都无所谓,小林,我先去歇着了,你们也好好歇着。”他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一脸奸笑地替他们关好了门。
林之卿叹气,卷起被褥,:“我去跟三哥四哥挤一宿
殷承煜:“这……我可不会盘女的发髻。要不然,你来帮我?”
画眉
殷承煜却抢先一步堵在门,执意把黛青递到他前。
他拿女与殷承煜相比,自然是故意要羞辱他,殷承煜面的脸孔铁青,许久才哼了一声。
林之卿只看了一,就再也挪不动脚步,怔了半天。
殷承煜一面对陈缑咬牙切齿,一面又忍着气氛地把肚兜也穿了,不一会儿就换上了女装。
陈缑来时,正瞧见林之卿拿着画笔不知所措的模样,便笑:“好了?”
动作稍微大一些,难免就扯到陈缑对付他的那些细碎伤,让他柳眉颦蹙,恰如西捧心之态,外加他自己段本就风修长,更添一分袅娜妩媚。
林之卿见救兵来,连忙躲到一旁,殷承煜笑容一凝,把手中镜放,:“陈先生,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要是别的男人羞女儿态,未免落了矫造作的乘,偏生殷承煜在人窝里浸淫许久,更兼雅擅丹青,于绘制,在女姿容把握上称得上是炉火纯青,深深地刻到了骨里,笔时有成竹。此时他亲扮成姑娘,自然而然地把腔里的那些表现了来,浑然天成,不加雕琢,可是说是一天然风。
林之卿不语,殷承煜只得拿起梳,把发梳了梳,勉用簪盘起,把整张脸庞都来。
陈缑笑:“虎落平阳被犬欺,嘿嘿。”
林之卿无奈,只能接了,他不敢多看,也不明白眉应该怎样画,所以只是顺着本来的线条随意描了两笔。
陈缑:“哪里,我是来看我的手艺的。”他绕着殷承煜看了一圈,让殷承煜微微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