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刺鼻的气味登时涌来。

卓琅不语，自退了。

卓琅拿起一颗还新鲜的，面的端隐隐透着血红，肉柔，显然是才死没多久就被人割掉了脑袋。

十余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卓琅知这一家镖局底细，谅他们也不敢欺瞒，便不再多问，一柄长刀，割断捆扎在外层的绳，然后用刀尖轻轻地挑开外面一层木板。

原来那木盒中竟然整整齐齐摆放着数十颗颅！

数了数人数目，不多不少正巧六十四个。

他父辈与白衣教交好，然而正因如此，沈家在西北一带富贵无双，却在江南受挫，甚至因为与白衣教的关系，引来杀之祸。沈明奇自是不甘心被白衣教所制，他从父亲去世后，便谋划向南发展，甚至不惜毁了妹妹的婚约主为她与卓家结亲，可惜卓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两家面上还算和颜悦，私底斗得你死我活。

沈明奇闻讯而来，一见前之吓得坐在了地上，指着卓琅手中的人惊惧：“这……这……”

但无一例外的是，所有的颅都保存完好，面切用石灰封住，又用各种香料腌制，再加上此时天气严寒，因此并未太过腐烂。这些颅整齐地排列在一，甚是骇人。

卓琅定了定神，把另外几个盒也打开了。

沈明奇愤恨地几乎碎了酒杯。

那杜尚仁正是在他的资助才能东山再起，位居武林盟盟主之位，因此当卓琅投到他边，杜尚仁正沉疴不起之时，他便卖了沈家一个面，收卓琅为室弟，接任盟主之位，自此武林盟几乎掌握在沈家之手，白衣教更是被他视为中钉肉中刺，之而后快。

沈明奇接连遭逢重击，毕竟缺了江湖中人的血，两发，嫌恶地说：“快拿走！”

卓琅便命几个胆大的把这些人抬去烧了，在场人都得了一笔丰厚的银用来封。

沈明奇一面贿赂，一面用药，逐渐收买了白衣教中六十四个大大小小的人为自己所用，上至长老，

帖上写得清清楚楚――归原主。

他心中顿时如天地崩塌，许久回不过神来。

卓琅不敢置信地退了几步，饶是镇定，面孔也蘧然惨白。

卓琅漠然地把人放回去，手上还沾着一些血渍。他扶起沈明奇，低声：“舅父，我们的人，都在这里了。”

沈明奇不是傻，既然联姻不成，他一不二不休，脆违背约定，暗地里资助正派，妄图黑白通吃，屡屡挑起正邪争斗，他在其中坐收渔利，几乎富可敌国。

有些还新鲜，肉颜仿佛如生，有些却是陈旧了，似是被人保存许久才重见天日，肉萎缩，几可见骨。

为首的一个：“一个四方大脸的汉找到我们镖局，给了许多银说要运镖，就是运到这里，其余我们便不知了。”

里面呈现来的东西令在场所有人都骨悚然，有些承受不住的已经吓得晕过去，甚至扑在地上狂呕。

这个人卓琅认得，他前不久还给卓琅写过一封信，详细描述了长江一战白衣教船只分布的地。

沈明奇坐来喝了一酒，才渐渐回神，见自己衣服上也沾着血渍，忙脱来丢在地上，嫌恶：“你也去洗一洗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