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掉了地上斑驳的血迹,却冲不散夹杂在微凉雨滴中的死亡气息,医生抹把脸,慢慢摘掉罩,脸上隐忍的悲戚表。今天有多少人在手术台上死去?又有多少人还来不及上手术台就死去?他已经算不过来了。
“韩医生,你怎么还不休息?”
放记录板,替死者盖上白布和塑料薄膜,医护人员推着病床朝远的停尸间跑去。
“不是,我帮曹汪洋取几件遗。我现在负责后勤,份已确定的死者在取得家属的同意后会尽快火化,你知的,现在天气闷湿,很容易发生疫。”邵逸臣扬了扬手里一个沾了血迹的书包。
韩卓宇也知,在自己紧闭了手术室的大门以后,必定有很多人在无望的等待中失去生命,但他是人,不是神,他只有一双手,救不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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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嘶鸣从心脏监控发,伤者温的逐渐变凉。主治医生犹不放弃,大声喊,“准备心脏除颤!第一次200J……第二次300J……第三次360J……”
“你受伤了?”青年平板的语气中暗藏担忧。
主治医生直的影佝偻去,看看手表,用疲惫而低沉的嗓音宣布,“无名氏,男,年龄25岁左右,死亡时间201X年7月23日临晨317分。送他去停尸间吧。”
然有生命危险。
“韩医生,你吃晚饭了吗?我给你吃的?”
没有伤员恰好能让劳累了一整天的医护人员一气,但他们却并不觉得这是好事。这代表死去的人比救活的人更多。如果可以,他们宁愿24小时停不来。
从旁协助的医护人员依言而行,投在帐篷上的剪影变得凌乱。
“韩医生,谢谢你!”
矗立在无影灯的影立即站直,大声喊,“送一个伤员来,快!”一连喊了三次却无人响应,他撩开布帘,怔怔看着大雨弥漫的夜空――外面什么人都没有。
烈的无力涌上心,他朝走过来打招呼的两名保镖摆手,转离开,路过医护区时撞见正从门跨的邵逸臣。
三次电击过后,心脏监控依然嘶鸣不止。
121、一二一...
韩卓宇还记得那个自己没能救的少年,眸光黯淡。
韩卓宇踱了几步便停住,隐隐约约的声音从帐篷传来,“心脏骤停,注0.5mg肾上素,作人工呼,动作快……”
重症监护区再往前走就是急救室,孤单的小帐篷在暴风雨的打显得摇摇坠,但里面惨白的灯光却亮的吓人,投急救人员忙碌的影。两名保镖穿着雨衣守在门,用警惕的目光注视周围,但凡有试图靠近的闲杂人等便立即走过去驱逐。
显然病人家属也得到了医生的警告,已经半夜三,大分人都没睡,撑着伞站在雨中,隔着透明的门帘专注的凝视自己的亲人,害怕一个错他们就会消失。
看见缓步而来的青年,家属们纷纷打招呼,着泪的里带着深切的激。
接连不断的叮叮声洗去了青年满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