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课完毕,一名面容憔悴的女人拦住他,低声问,“韩医生,我能跟你说会儿话吗?”
“当然可以。”韩卓宇伸手示意她坐,柔声,“我说过,当你们想倾吐时,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你们夫妻俩还年轻,将来还会有孩。到时候把对囡囡的一起给他,让他连带的份儿好好活去,给他一个幸福、快乐、好的未来。这是你们能为囡囡的最好的一件事。”青年徐徐开。
女人,似乎想要扯开一抹微笑,但努力了很久却没能成功。略微僵的表使她看上去更显憔悴。
女人果然不需要青年的回应,抚摸着相片自顾说去,“我的囡囡最学习,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作业,没完不肯吃饭,连动画片也不看。你知吗?每次考试她都能拿满分,她还说将来要考华大,要当科学家。”
大自己的心,却没想到能帮助这么多人,韩卓宇由衷地到庆幸。
泪无声无息的往掉,女人将相片紧紧压在,哽咽,“那天中午她说她想多睡儿会,说她困的厉害,我赶着去银行办事,把她拉起来送到学校。地震发生的时候别的孩都在上学的路上,只有我的囡囡在教室里。他们找到她的时候她还趴在课桌上,闭着睛,表很安详,好似在一个梦。地震发生的时候她在睡觉!天啊,我究竟了什么?她说想多睡儿我就应该让她睡,这样她就会没事了!工作有什么要紧?迟到算什么?都没有我的囡囡重要!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啊!我宁愿死的是我自己!为什么我没有死?为什么我还活着?”
韩卓宇适当保持了沉默。心理医生并不需要伶俐的才,只需要认真聆听的态度,在关键时刻对病人加以引导,让他们释放积压在心的负面绪。如果病人自己无法想通,说得再漂亮也没用,能够帮助他们的永远只有他们自己。
在这一刻,没有迁怒,没有自责,没有互相怨恨,他们只想为死去的女儿好好哭一场。
女人没回应,从衣兜里拿一张保存完好的照片,珍而重之的摩挲几,轻轻放在桌上,“韩医生你看,这是我女儿。长得可吧?”
“你到底走不走?”帐篷门站着一名胡拉喳的男人,浑浊的底充斥着不耐,甚至隐有几分恨意。
“很可。”韩卓宇柔声赞许,引导女人继续说话,“她今年几岁了?”
压抑了好几天的悲伤全面爆发,女人哭得撕心裂肺。站在门的男人也泣不成声,走过来把妻搂怀里,呢喃,“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她今年七岁,刚上小学一年级。她可闹腾了,像个假小,上学第一天兴的整晚睡不着,背着我给她新买的书包在床上打,从这到那,又从那到这,一不小心撞到床板,差疼的哭起来。还是我脱她的书包,把她搂怀里哼眠曲才不不愿的睡过去。”女人涩的眶慢慢红了。
站在门的男人不再促,双手死死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