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世通说:“孬种,不就改个剧本吗,又不动多少东西,用得着寻死觅活的?”
听着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又继续去了,周闻谨倒是忍不住翘起了唇角。这种生机盎然的剧组还真是……引人的,如果有一天他真能凭自己的本事到这样端的组里就好了。
不过周闻谨也能够理解褚新明的抗拒,不是哪个行业的创作者,谁都不愿意自己辛辛苦苦绞尽脑汁创作来的东西被迫照他人的要求修改一次又一次,但事实上,每一个创作者也都有自己的局限,他认为好的,未必就真的是好的,这个时候就需要跟其他人去磨合。苗世通和褚新明是一对老搭档了,虽然这时候看起来是苗世通在迫褚新明修改他的作品,但是周闻谨相信苗世通绝不会独断专行,也不会不尊重褚新明,他是的的确确看到了某个新的方向,但是要扭转已经形成思维定式的褚新明还是需要花功夫的。
“你!”苗世通说,“就两楼,你个屁!”
周闻谨:“……”这架势,知的知两位主创在讨论创作方向,不知的还特么以为是老公轨,老婆自杀抗议呢。
周闻谨莫名其妙地就被贺西漳给带走了,也不知贺西漳
袭玉:“嗯,微表理很有平,表展现层次丰富。”
褚新明然大怒:“你才放屁,两楼也是能死人的,万一我去不慎后脑勺砸到了地上呢!万一我的勾到了窗台上,脸朝正面掉去,地上正好有颗钉,扎了我的眉心呢?万一……”他一气说了七八种稀奇古怪的死法,听得周闻谨都起鸡疙瘩了。该说不愧是编剧吗,这想象力……
沈燊一:“小谨哥哥,你的表好丰富哦。”
“嗯?”周闻谨回过就看到贺西漳正微笑地看着他,心里不由微微一哂。贺西漳在外又是人模人样的了,谁能想到昨天还在那儿撒要亲亲。啊呸呸,周闻谨狠狠呸自己,说好要忘,怎么又想起来。
沈燊一说:“苗导和褚叔叔真好啊。”
正说着,突然窗被猛地打开,有人一跃上窗台:“你再改!再改我就从这里去!”
“想什么呢,想得都笑起来了。”
周闻谨:“……”姑娘,你对好的概念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两小时了。
“放屁!”褚新明说,“你都改几回了!回回都说最后一次了,可现实呢,你又改、你又改!剧本就是我的儿你懂吗,他本来长得好好的,唇红齿白模样动人,你TM非要给他整容,整一次不够还两次三次,这儿垫个假,那儿掉肋骨,你这样是在谋杀!谋杀我的孩!!!”
周闻谨懵懵懂懂地被他给招了过去,贺西漳压着周闻谨的肩膀,低声对他说:“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苗世通:“好了好了,哪有那么严重,老褚,你能别这么丢人现吗,大家伙都看着呢!上回你非拿着矿泉装喝百草枯的事儿已经够丢人的了,这回能消停吗?”苗世通一面说一面将褚新明从窗台上扯回来,还对着窗外众人说了句:“大家自便、自便啊。”跟着就又把窗关上了。
周闻谨:“什么?”
贺西漳:“行了行了,玩你们的去。”他挥挥手,喊周闻谨,“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