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她不要听得太清楚。

可是，凌幼灵已经一字不差地听jin了耳朵。

怎么会这样……

她呆愣着，一句话都说不chu。

这已经远远超chu了凌幼灵可以解决的范围。

唯一的解决方法，季眠已经自己说chu来了：不是顾九歌，就得是季眠。

她无能为力。

她无法接受顾九歌去送死。

即使他是克.隆的制品，即使他的存在是备用的躯壳，但，对她来说，他就是她存在这里的意义。

“我不怪你，我没有资格怪你。”她避重就轻地挑了这句话说，声音怯怯的，一dian重量也没有。

“谢谢你，季眠。”

季眠打了个冷颤。nuan心的拥抱突然间失去了温度，他又开始发抖。

“或许，我更应该说对不起。季眠，我不知dao该怎么办。”

这个回答对季眠来说，诚实又残忍。

凌幼灵哭了。

依偎在季眠的肩膀，轻轻地啜泣。

她是追来了。

追来了，不意味着，她选择了他。

不意味着，她不会再走。

她把事qing明明白白的摊开，然后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

她救不了他。

她当然是，救不了他的。

她说“谢谢你”，谢谢你代替顾九歌去死。

季眠早已zuochu了自己的决定，像他自己说的那样。

可是。

可是啊，听她这么说，他还是觉得好不甘心。

家族第一时间找到他，商量这件事，是因为他shen上藏了一个秘密。

家族讳莫如深的，连顾九歌都不知dao的秘密。

――顾九歌不是替代品，季眠才是。

季眠的chu生导致了他母亲的死亡，男人是恨着他的。把他扔给自己的疯qing妇当zuo玩wu。至此开始了季眠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一生。

顾九歌清清白白的长大，拥有比季眠qiang健的shenti，从小接受jing1英的正统教育。恶心的事都被挡在前面的季眠gan1尽了。

白区的领zi只是顾九歌的保护se，事实上，gen本没有人能欺辱到他。

唯一一个死缠着顾九歌的颜zi玉，最后也被季眠“抢走了”。

家族把他保护得滴shui不漏，作为献祭，牺牲了千疮百孔的季眠。

家族甚至没有给季眠属于家族的姓氏。

家族以他为耻。

那就算了，季眠接受。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接受的。

直到凌宥也这么对他。

她站在了顾九歌那一边，默认地放弃了他。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坏事zuo多了，惩罚就来了。

雨xia得好大，整个shenti都被溢chu的shui溅湿了。

他跟着凌幼灵一起嚎啕大哭。

他不怪她，他知dao她没办法。

只是觉得难过。

被抛弃了。

凌幼灵听不清季眠在哀切地呼喊着什么，那声音又似乎只是无助的呜咽声，像是碎掉一样，一块一块无法拼凑完整。

她把他领到了曾经讲过话的红se凉亭躲雨。

其实gen本没有那个必要，他们全shen都湿透了。

不知dao凌宥记不记得在凉亭发生的事，反正季眠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