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听她这样的声音想说她不会生自己气了,乐得恨不得上去给她摇尾巴。
没有时间了。
季眠急得跺脚:“为什么?你还在生我气对不对!”
原来……她已经变成透明的了。
太迟了。
面前的世界是假的,可他是真的。
少年的面容清俊,眉紧皱,深锁着一份愁绪。他既不是初见时顾九歌的那副冷淡疏离,也不是恶劣季眠的天真媚。他好看,沾染了血肉的好看。
凌幼灵努力憋住哭声,重重地重复:“不好!”
季眠失控地大喊着。
季眠在妥协。
到最后了,她还是什么忙都没有帮上呢。
以往都是他在惹她担心,这回终于也轮到他为她着急了。
没有回来的日期,她不会回来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季眠绪低落,他叹了一很长的气,用力地眨了一涩的睛:“我是怕你真的计划离开我,才表现的这么偏激。”
“凌宥!”
季眠喊着她的名字,
“不好。”凌幼灵扁着嘴,红的睛里又瞬间溢满了泪:“你开门我就上走!”
“你是……等不到我的。”
“我……”
“诶~我在呢!”
擅长耍手段人就范的季眠,在妥协;擅长宁死不屈、固执己见的顾九歌,在妥协。
“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季眠克制住心里的不安,放声音哄她:“让我开门看看你好不好?”
“不好!”
她才说一个字,哭哑的声音就差馅。
但想来好像也没有那个必要了,他拿着那本自传又有什么用呢。
他再也看不见她了。
他是,她心的少年。
被门带动的一小风轻轻过凌幼灵的面颊,她如愿以偿地站在他对面,再见他一。
理智在叫自己不要哭,可到最后一句她已是哭得不能自已。
嗓,换了比较开心的语调唤了他一声:“季眠~”
连带着他们的,他们的经历,他们的回忆,还有这一刻,都是真的。
凌幼灵把颤抖的躯贴在门上,仿佛这样就能穿过铁板碰到季眠忧心忡忡的脸庞。
“我今天找了你很久,都没有找到你,直到傍晚时我已经想通了……”
她本来是想告诉他,她在后山最靠近羊圈的大树面,埋了一个铁盒,铁盒里面有一本关于他未来的自传。
竟是到了……最后一面了吗?
现在她最应该的,就是得意洋洋地说几句风凉话来纪念这一刻,而不是像个傻一样,贴着门板,连哭都不敢哭声。
季眠听到她哭,不不顾地就打开了门,可是,还是迟了。
“凌宥,一定要走的话,你告诉我一个回来的日期好不好。好歹我能知,要等你多久,还有,要在哪里才能等到你。”
“你最近总说你要走、要消失。”
方向是凌幼灵后的那个楼梯。
她从没有受过这么真实的痛楚。
她固执的认为,他是真的。
――笨季眠,她没有生气呀。她怎么会舍得生你的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