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自然是顾期，姜府里没人会唤他驸爷，这是府里的规矩。

“你会后悔的。”赵衷摇摇。

“请他来。”姜承畴挥挥手，示意姜重明先退。

元容又想到了那个秋日，树叶打着旋的落，她一红火的坐在闺房，喜乐声回在当康城，她心底无限委屈蔓延，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想不愿意。可谁想世事难料，几年的光景，她觉得她能嫁给他，实在太好了。这世上真心对她的人，不是把她当棋丢掉的姜家，不是那个心狠手辣痴心错付的男，而是与她结发的夫君。

她们是何其的无辜，到死都不知为了什么。

“四儿却是比他那几个兄长，就是脾气冲了些。”姜承畴一改先前的严肃，语气难得放缓，玩味，“方才还为南晋一事与我念叨。”

“单亮兄真是越来越有将军的风范了。”顾期也不恼，前脚刚踏书房，后脚门就被何飞带上，他轻车熟路的坐。

“不会的。”元容抱着赵衷的脖，在他巴上猛亲了，然后才把埋在他怀中，“你是我夫君啊。”

“重明……”

哒哒哒――屋外传来敲门声，接着小厮的声音传来，“老爷，顾大人来了。”

“纸包不住火，当年父亲远离朝廷，不就是知东窗事发的后果么？”姜承畴捋着灰白的胡须，“可是我不甘心，从我知秘密的那一刻起就不甘心，三十年前我第一次踏上蜀国的时候就在想，凭什么，凭什么只因血脉，我们姜家就要夹着尾巴人，就为了不知何时会降临的灭族之祸。”

门被打开，顾期就立在院中，一青长袍，见姜重明也不奇怪，笑着冲他，“许久不见。”

衣袖蹭了蹭鼻，睛里泪光闪闪，说着顺势扑到他怀里，“生死有命是非无常，我认了。”

姜承畴神微闪，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他的胡须有些泛白，角的纹路也开始显现，他也不想，但如今南晋风雨飘摇，想要打开南晋的大门，攻皇城，之后，他们姜家就是开国之臣。

“父亲！外祖可还在南晋。”自从来了蜀国，元容葬火海的消息传来后，他就再也没见母亲笑过，许多被掩盖的秘密开始逐渐面，姜太爷那枚永不离的翠玉扳指，姜家不再涉足朝堂的理由，父亲投靠大蜀的抉择，都渐渐清晰起来。血脉会成为一个军将最大的肋，何况母亲还是敌国的公主，那段被老太爷封藏了几十年的秘密一的被揭开，为了这个秘密，伯父赔上了两个女儿，而他也赔上了一个妹妹。

“父亲，你我真的要率领万千铁骑踏南晋么！”姜重明红着眶，几年的沙场磨练，他早已褪却少年的稚气，比多年前更，哪个男人不渴望成为英雄，可是又有谁愿意让自己的故土变成战场，看满山的桃树变成堆堆白骨，“那里可是故土。”

“可南晋是咱们的家乡，当康城的大宅还在，应阳的大宅还在。”姜重明咬着牙，眶越来越红，“为什么非要是我去。”

“我名义上毕竟是南晋人，反攻故国似乎于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姜承

“您如何想？”顾期一听这语气，就知姜承畴多少有些动摇，开，“但说无妨。”

就见那男人微微颔首，也不与他寒暄，直接从他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