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期待她好,因为她是他的表妹,母亲对他有恩。
“月白。”那个白白胖胖常常窝在她母亲怀里的小糯米团,早就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这么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顾期唤声,却不知要与她说些什么,“你是我表妹,我既然答应了姨母,至死都会护你。”
顾期想,如果这个世上没有元容,月白该是与他最合适的女吧。
可是,天那么大,谁又能抛开一切,单纯因为她是月白而喜她?没有,一个人都没有,世间唯一那个她如生命的娘亲,早已随着安国侯府的坍塌,而埋葬在了过往之中,变成了尘,化作了土。
“真是好孩。”元容努力扬着嘴角,却怎么也笑不来,夜深人静总是惹人思怀,她又想到那个还未生就早已离去的孩,忍泪,“这个世上,娘亲最喜曜儿了,为了曜儿,娘亲可以拿一切去换。”
父亲待她好,因为她是母亲的女儿,他对母亲有。
“希望这句话,表哥能一直记着。”姜月白戳着他的心,“母亲的在天之灵,定会保佑表哥儿孙满堂。”
元容正抱着曜儿坐在亭里看月亮,顾曜已经好多天没见母亲笑过了,他伸着肉嘟嘟的小指戳了戳元容的脸颊,“母妃笑好看。”
她便只能依靠着顾期,依靠着那个之前从未见过面的父亲活去。她不再是钱河郡主的女儿,而是姜家见不得人的外室女,她相依为命的表哥,着一个女人,娶了另一个女人。她小小年纪就活在一栋怎么都爬不去的墙,她从来不敢吵闹,从父亲的言语间揣摩母亲的脾气格,然后努力地学着。她从顾期中知元容的滴滴,然后的比她更好。
今晚的月,真啊。
“我也喜母妃。”顾曜了块心讨好的到元容手中,“还有父皇。”
那一巴掌,看似打在姜月白的脸上,却也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知不知她对我了什么?”人们全被挥退殿外,嘈杂的殿只剩他们二人,姜月白所有的怨恨所有的不满,都在这一巴掌彻底地爆发了,她攥着他的衣袖,指尖因为巨大的力量有些泛白,小指在之前的对持中被掰折,连着肉垂,“若不是你们安国侯府,我怎么会落得这副田地,我母亲是一朝郡主,在上,就为了给你们安国侯府留条血脉,才落得个家破人亡。”
姜月白手里握着一把刀,知哪最疼,亦懂得取舍,这件事无论谁对谁错,她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他都不能伤她半分,因为她是姨母唯一的女儿。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父皇也喜你。”元容着顾曜的脸
顾期走在长长的上,何飞打着灯笼跟在一旁,四周如此的寂静,无尽的黑暗仿佛可以吞噬掉一切。
可惜,父皇不喜他,他更喜那个丑兮兮的小公主,顾曜的神黯淡来,这个年纪的孩,对父总是有着本能的渴望。
克制的女,可今早,他看到的她却浑散发着杀意,中除了憎恨再无其他。
不知怎么就又来到了语斋,殿燃着灯火,顾期没让人通禀。
“我的一切都不后悔。”姜月白仰天而笑,笑的泪都了来,“也不怕报应!”
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