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儿,你记住,什么都不要与太争,莫要与你父皇耍心。”元容用拇指捻去他脸颊上的两颗泪珠,“你只需把先生教你的学到极致,他人定然会看到。”
一切都那么合合理。
忽而,一枚着红的酥络心现在他前,没等顾曜抬,元容就蹲了,她把心放顾曜手心里,“多大了,还哭鼻。”
“都过去了。”这是元容第一次与顾曜平等的对话,她蹲在地上,笑的那么好看,那么,“终有一日,母亲会把一切都送到你的手上。”
许久的沉默,沉默到顾曜开始到不安。
等她注意到顾期,已经是许久之后,他就背手伫立在门,不通报也未踏来,见元容起,才笑着颔首。
“娘亲。”他委屈,好委屈,委屈的不得了。
何飞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这些年,他已经完全看不懂顾期了,顾期的心思变得越来越深沉,好似夜间的大海,面上风平浪静,底暗汹涌。
憋不住了。
这会儿雨将停,顺着屋檐哒哒的往滴着,顾期踏语斋的时候,就看见顾曜蹲在开垦的一方小园里割韭,后跟着几个小太监伺候着,青竹白底的锦袍染了些许的泥土,元容摇着扇坐在不远的凉亭笑着看他。
可后来事实证明,他的母亲,成了这场刺杀中最大的获益者,几位舅舅加官爵,中与母亲不和的几位妃嫔几乎全被降了品级,梅鸢殿一夜间就从云端跌倒了人间,化为冷禁地。
夜雨剪韭,新炊间黄粱。
“陛,虞山城那边探来了。”何飞双手呈上密函,这人是他们许久之前安□□去的,姜重明曾经多次突袭贼匪窝,都没能抓住其领,那人就像生了千里顺风耳,多次化险为夷,至于攻,更是被见招拆招,这才让顾期生了彻底探试的心思。
“这些年,您为着我受了太多的苦。”只是她一个字都不与他说,他想帮她,可是这个皇那么大,他那么小,小到足以让人忽略。
没人知他当时有多害怕,三弟哭哑了咙,母亲昏迷不醒,运城的大夫来来去去,一盆又一盆的血在他面前被端来。
“父皇。”今个是刘人的生辰,顾曜猜想父亲多半不会来语斋,怕母亲一个人呆着
“与皇城联系颇为密切。”顾期轻念声。
手指收成拳,顾曜飞快的低,用袖蹭了蹭脸颊,“我是您的儿,知您一切都是为了我,是儿没用,连想让您舒心都办不到。”
他不敢哭,也不敢多想,他的母亲是那么温和柔顺的女,有些事她怎么敢。
“曜儿!”
☆、风平浪静
“我看见了。”顾曜忽然开,一抬,两只睛早已红了一圈,每次看到顾念的脸,他都会想到那一天,想到那场刺杀,只是他不敢问,也不敢跟别人说,“我亲看到母亲把三弟推到刀刃上,我看见那人在您上落刀的时候闭了。”
四年,整整四年,他的人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顾期也不急,他曾多次叮咛,自己不要无用的消息,他要的是一击致命。
信件被拆开,顾期看的仔细,信中言此人是南晋人,颇有大才,其夫人懂些药理,每年总有那么一段时间消失,至于去了何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