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切并不是无迹可寻,也无人能会他此刻心中滋味。
他折返回,在她面前半蹲来:“伤着没有?”
驰见忽地一滞,这件事她从来没和别人提过,也包括他。
久路
他说这次回来就不再走了,一家人永远没有分别,可是,谁知那是永远的分别。
久路继续说:“一年后她神慢慢好转,而作为我爸的朋友,周克……”她意识侧看他:“他照顾我们,和江曼产生……”
驰见冷笑一声:“也包括我。”
这一晚,两人的谈话都有所保留。
久路摇。
她绞紧双手,鼻腔酸涩:“的确是不太好过,所幸是熬过来了。”
他低盯着她的脚,很快,无法消化的怒气被一种更加折磨人心的绪所取代:“你……那时候一定不好过吧?”
久路没接茬,又说:“她那段时间神很不好,又恰巧我爸去岩莱岛参加比赛,他走之前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好好照顾她。”
驰见忽地笑了,他想起第一次她房间时,就觉各摆设不是她风格,也记得当初评价过她穿着,佯装太淑女太文静,她更适合舒服的卫衣和紧。
“算了,别说了。”驰见等半刻,不耐起:“所以,你和我说这些目的是什么?”
那天她和江曼去火车站送他,他的嘱托那样郑重其事。
两人都沉默来,面对着大海,像雕塑般,一坐就是一小时。
久路这次没有开,驰见猜到会是这反应,不再问。他浑气力仿佛消失殆尽,一翻,跌坐在她旁边。
“那你呢?”
“你对我,就没别的要说?”
“说句实话能死么?”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久路也站起来:“我知这些年都是你在照顾他……但我可不可以……”
烈起伏,双手紧紧攥成拳,昂起,拼命压抑才控制住那汹涌的酸涩。
“这事儿我没想到。”驰见终于开,“江曼是恨我。”他一笑,低着,看沙从拳隙悄声溜走。
“她不是我亲妈。”
驰见讽刺地笑笑,心平气和:“李久路,以前没发现,你还真他妈的神秘。”
他用这种方式,让李久路永远记住他,无祭奠,尸骨无存。
“后来我就改她叫妈,她也有所转变,开始给我买梓晨穿的淑女佯装,把我卧室装扮成粉的公主房,喜约束我,也衷帮我规划未来,她认为我是她女儿生命的延续,事实上我们也相依为命。”
久路扯着嘴角:“还好。”
久路顿住,她深知驰见对外婆的,所以这才是他心中最难那坎儿,也是她对他最大的亏欠。
她不太确定他想听什么,况且冯媛的存在让一切都没意义。她苦笑,“你还要我说什么呢?”
驰见走到海边冷静,兀自了两烟,绪才慢慢平复。
久路没他的挖苦,现在再想起那些事终于能不参杂任何:“我妈是舞女,和我爸结婚后仍然收不住心,离婚后,江曼带着她女儿嫁给我爸,她很贤惠,对我也很好,但亲生女儿却苦命,认识一些社会上的氓,最后被他们间接害死了。”她稍微停顿:“所以她特别恨那些辍学以后混社会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