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波听见阿螺咕地咽了唾沫，拉拉她的袖，压低声：“传说中的万年男二脸啊，简直可以和龙君媲了……”

他上前几步，抬手把风帽摘，一张妖冶的脸，长眉秀目，唇若凝珠。表面虽恭敬，语气却不然，对她弓腰一揖：“臣是十方长老之首，千机。”

受了她的染，夷波的尾巴不由自主了一筋，但是既然到了这个妖窟，要全而退恐怕是不可能了。她望向邕崖护法和扣扣，“在南海时，你们并没有说要经过生死考验，怎么到了这里就冒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规章来？”

所以这里是女领导人的天堂，这毋庸置疑。夷波因为看惯了龙君的，倒并未被乱花迷了，她充分显现练沉着的风度来，请诸位平平心绪，“左护法找到我，把我的世告知我，确实一度令我难以信服，我想在场的众位也有疑问吧？尤其我是女人，别上的弱势，会不会令族众不服呢？”

扣扣拿肩邕崖护法，“护法大人，您阐述一想吧。”

阿螺和夷波对看了一，刚才在山呼万岁里本没人说起这面镜的厉害，都是轻描淡写带过，就连邕崖护法和扣扣都没有提起。所以万一他们认错人，责任全由她们承担吗？夷波皱了皱眉，“你是何人？”

她听得满意，微微，“净婆梨镜，我似乎在哪儿听过。”

夷波嗅了政斗的味，看来妖族群龙无首的这段时间里，是由这位长老代为领导的。一个人长时间要职，就算只是暂行职责，也会像撒谎撒得过久，到了

邕崖护法倒是非常有信心的样，“溟主不用怕，属敢保证，您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您想想，九川大神和您走得这么近，如果您不是他初恋的女儿，他为什么要搭理一个不起的鲛人？还有来的路上，您差压垮了属的飞行，这可是千真万确的。”说罢对千机长老哼笑一声，“长老莫吓唬少溟主，妖族过去的千年里简直就是一盘散沙，现在好不容易少溟主回来了，难您不兴吗？”

“这镜是阎法王所有，有一回法王和溟主猜拳输了，把镜抵给溟主的。这一千年来有无数的小妖自称是溟主之后，都在这九面镜前照过。可惜他们来路不正，来的时候好手好脚，去的时候成了一抔土……”

夷波转看过去，这话是斜对面的一个黑袍人说的，那人的量很，笔直站着，脸孔隐匿在深深的风帽。他的语气并不像其他人这么友善，反而有警告的意味，又带着三分调侃，慢条斯理：“如果少溟主有把握，可去净婆梨前照一照，到时候自然见分晓。”

她这么问，人群果真安静来了，长老之中有人拱手：“少溟主生来达观，会有这番话，足以证明少溟主与常人不同。关于世，随后自有验证，光明殿后的九面净婆梨镜，能照所有妖神的前世今生与善恶，只要少溟主在跟前一站，肉渐隐，真自然见分晓。至于男女，这少溟主不必过虑，妖族从来不歧视女。上古时期是母系社会，女的尊贵远远于男。当初溟后怀上少溟主时，溟主曾经请方外神僧算过，少溟主将来会青于蓝而胜于蓝。有如此一位英明神武的首领领导，妖族必然能重塑辉煌，溟主的别，又有什么可介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