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波挖挖耳朵,听得不耐烦了,也不理会他,饶是如此,照样躲不开他的荼毒。他在池边喝醉酒,碰翻了酒瓮,酒汩汩池中,沉在底的夷波给熏醉了,翻起了白肚飘在面上,他醒后以为她死了,其状悲切,仿佛死了一样。
夷波听见这话就浮上面,她得让中山王留她,只有留,离龙君近些,他才能想办法来救她。
不过这个中山王是个怪人,嘴里言之凿凿要把她送走,后来几次的表现又不像那么回事了。提着酒来池边,一面喝酒一面喋喋说话。人家不过找个树,他却对着她大谈他是何等的龙困浅滩,何等的不服气无才无德、占了优势的太,还有那个母亲给他的,小照样无脑的国之女……苦每天都有好几缸,活像另一个惊虹驸。
夷波诱不成,有灰心,重新沉了去。后来再有人来看,她决不面了,说不定离开这里是个转机,万一半路上有机会逃脱呢。
她唉声叹气,觉得前景孤绝,又担心他万一来找他,被刁难了,或是被抓住了怎么办。更令她烦恼的是中山王府上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多半被推掉了,有少数不便相拒的也会带来看她。
他在挚友面前也不讳言:“太见惯了奇珍异宝,如今什么都打动不了他了。如果不把这鲛人送给他,他怎么让本王殿中省?”
夷波对沦为观赏鱼十分郁闷,听见有人来便沉在底,那些无知的人类隔着一泓,也能品咂她的丽来。所有人都啧啧称奇,表示今生能见到鲛人虽死亦无憾了。也有人对中山王提建议,“泉先是中魄,一生难得见到一次。这么珍稀的宝,大王何不自己留着,送给那个草包太什么?”
夷波差没吓死,这是什么女人,连这么三滥的手段都想得来!几个心腹寺人吭哧吭哧把桶搬来,她慌忙往上一跃,抱住了的
她的是毋庸置疑的,见惯了庸脂俗粉的,无不倒一凉气。她就这么盈盈望着他,除非他不是男人,否则一定会被她迷得七荤八素。可是那中山王似乎不为所动,他避开她的目光,蹙眉:“泉先会惑人,这也正是我要将她送给太的原因。”
王妃对她的憎恨终于达到了沸,咬牙切齿说:“大王疯了,宁愿在这里面对一条鱼,也不愿意和我多说一句话,可见这鲛人是妖,迷乱了大王的心智。什么玩意儿,沾染一酒气就醉了,卖萌是吧?来呀,给我把恭桶搬来,我倒要看看,她醉不醉。”
她吃的,就饿着她,饿得小了,看她怎么显摆!”说完一哼,大踏步去了。
劲敌走了,夷波偃旗息鼓,背靠着池,开始思念龙君。刚才见了他一面,他是担心她的,必然会来找她。这池妆得豪华,对她来说是个牢笼,她一刻也呆不去了。还有这里的人,真古怪,野心的中山王,醋坛里泡大的王妃。她只想快离开这里,因为不知中山王把她送给太后,太会怎么置她,说不定听了什么偏方,把她泡酒也不一定。可惜现在没有能力变来,无法从这里逃脱,来的时候一都没有考虑到会遇见这种危险,本以为异世遍地都是异兽,没有人会稀罕鲛人,谁知不是。这里其实就是人界,只不过朝代架空而已,人贪婪,到哪里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