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轻轻皱眉：“可惜我没有见过鲛人，不知应该准备多大的酒桶，殿能否带我去看一看？”

她不迭，兴得哧哧直，把他逗笑了，“过两日我来接你。”转对王妃：“这鲛人有去意，到时候可以走得神不知鬼不觉。接来就请殿留意，大王哪天门，提前通知我，我侯准了就来带走她。”

他沉默，等她哭完才问她：“殿心不好？”

王妃没话找话：“龙膏酒，女人能饮吧？”

夷波听见有脚步声，沉在底不愿面，直到听见他们说话，那嗓音分明是龙君的！她一钻了面，紧紧盯着他，兴得简直要飞起。他终于来了，他真的来了！本以为他肉凡胎，多少会忌惮中山王的权势，没想到他还是这么吊炸天。

他回看了夷波一，给她一个安抚的神，复跟着王妃去了。

王妃一琢磨他的话，发现说得很有理。虽然她和中山王相看两相厌，但已然是夫妻，好坏都是要过去的。

她摇晃脑，巴巴看着他，他低声问：“你愿意跟我走吗？带你回湖中，不再困在这个小池里了。”

平时对她退避三舍的人，今天一反常态的和善，站住了脚行礼，“顺便来给殿请安。”

门上寺人带着一个熟悉的影来，她回过神忙喊：“阿九，又来送酒啊？”

阿九帅得天怒人怨，他的长相是世间少有的，轻易就能勾起人的少女心来。浑长刺的王妃花蝴蝶般飞过去，到他面前巧笑倩兮，盘着画帛，饶有兴趣地问他酿了几缸，有什么种类。

王妃说好，趁着中山王见客去了，自己在前面引路，带他了那间大殿。

“可是这东西有千斤重，怎么才能把她去呢？”

他说当然：“酒并不烈，但也不可贪杯，殿还是要多保重。”

王妃早就对他垂涎三尺了，猛听见他关怀备至，又想起那个杀千刀的中山王，心一阵悲切，梨花带雨哭起来。

他答得很认真：“这次送的是龙膏酒，还是上年大王派人送来的鳄酿制的，今年分正满一年，得了两坛，特送府里来。”

王妃很喜，眉开笑谢：“阿九真是我的救星，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

他想了想，“殿照应阿九的生意，阿九愿为殿效犬之劳。等哪天大王门，我借送酒的名义套车来，偷偷把她带去就是了。”

她，把连日来的苦闷都告诉了他，他听完微笑，“这有何难，把她放归湖泽就是了。殿是怕有损夫妻义吗？别怕，就算大王当时震怒，过后便知殿是为他好了。鲛人这种东西，毕竟不是寻常的鱼类，那是会惑人的。万一累及大王命，殿到时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夷波心擂鼓似的，他有没有想起来？应该想起来了，所以千难万险也要来救她。之前那场天雷一定折损了他的修为，也许恢复会慢一，但她知他终究会归位的。

王妃对他激不尽，长得帅还这么仗义，看准了时机，一定要跟他发生什么，才对得起自己。

两个各自为政，谁也不与谁相，为了一条鱼闹翻，也算是史无前例了。中山王对她视而不见，幕僚有事回禀，他见人去了，留王妃一个，对着袖眯看天上的云，一面思考婚姻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