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一不怨恨，似乎也不大现实。但他毕竟没有被伤痛冲昏，不愿意三阿哥死，难愿意她来个一尸两命么？都不能够，所以责任还在他。是他治家不严，他后里的魑魅魍魉隐藏在人群里伺机而动，必须揪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她计较了方试探，“您会再给舒贵人一个孩么？”

可是孩怎么办？她大着肚自然别想往外跑，要是生个阿哥，放在皇后边不闻不问又不舍得。如今只希望这胎是公主，女孩儿皇后是不稀奇的，但是如果没叫她如愿，到时这位贤后只怕还会张罗选秀，殷勤替皇帝扩充后。

她摇摇，“我愿死的是我，您不能明白我的受。我以前想过自在日，一心巴望着。后来遇上您，知再也不去了，就想偏安一隅，有自己的一块地方，养养花种种草，与世无争。可是这样都不成了，我没打算招惹是非，是非自己找上门来。您知背着一桩人命官司是什么滋味么？我整宿不能合，我害怕极了。三阿哥停在钦安殿，我甚至连祭拜他的勇气都没有……我了亏心事，是我把他推了鬼门关。就算毒不是我的，我也照样无地自容。”

她闷胡思乱想，万岁爷倒睡着了。他是弘雅警的人，平常睡得浅，从没听见他打过呼噜。这回真累透了，呼声都伴着沉重。素以悄悄靠过去，胳膊环上他的腰，把脸贴在他温的背上。这回是动了小心思，她也不是非要置谁于死地，密贵妃有没有害三阿哥，老天爷瞧着自然收拾她。至于她有意苛扣她，没怀孩，她在吃穿用度上并不计较。但既然知她有孕还有意为难她，那么贵妃娘娘就是没安好心。这种人不说要她获罪，叫皇帝看清她的为人，缴了她理六的实权，对自己来说也算了恶气。

我，他是替我死的，否则这会儿躺在钦安殿里的人应该是我。我一直觉得自己没脸见您，我欠他一条命，叫我这辈怎么偿还呢！还有舒贵人……您没瞧见她，她太可怜了……”

皇帝苦笑着掐她的鼻尖，“你以为想给就能给的么？好了，我乏了，有话明儿再说吧！”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换了个姿势背过去，不再说话。檐的西瓜灯送一微芒，她在朦胧里看着他宽阔的肩背，鼻隐隐发酸。他是乏了，几千里的奔波，回来又是个烂摊。她仰天看帐，把手心贴在肚上。等这件事过去，找个机会和他提提建府的事吧！虽然历朝历代都没有妃在外单过的例，可她真是受够了里压抑的气氛。以前有盼，一天一天看着就在前。现在晋了位，就像判了几十年的牢刑，不到你死我活，永远都得困在这的墙。可能是异想天开，如果收回了封号，把她从玉牒里除名，就当没有她这个人存在，是不是能够恢复她的自由？

“您明儿去瞧瞧舒贵人吧！这半个多月也不知她怎么过的，现在能让她心的只有您了。儿没了，男人再不问她死活，我怕她真有个好歹，我往后良心都难安。”她言罢，又带了些犹豫的吻，“万岁爷……”

他嗯了声，“什么？”

想得太多，后来就有迷糊了。这回有他在边，睡得分外的香甜

她哭得直噎气，皇帝只是叹息，“你和三阿哥，不你们谁事，朕都痛断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