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嗯了声，“朕是该反省。”

主的难。再说主天天打发鸿雁儿过去问安，礼主那儿再闹别扭，可不就是有些不人意儿了么！”

皇帝虚扶她一把，“前两天听说你旧疾又复发了，朕也没能过去瞧，都好了么？”

皇后是，“老病了，不值什么。你朝廷里事忙我都知，还特意嘱咐了别往你那里传的，是哪个多事的唯恐天不乱？”一说一给他整了整披领，“你提起病呢，我想起来，前儿礼贵人染了风寒，上不大好。我还问来着，万岁爷怎么没来？她说主事忙，不敢打搅。你也是的，她怀着孩，你得了闲儿该过去瞧瞧。大肚女人辛苦，单放着她，你也放心的？”

“这阵没让敬事房传牌？”皇后搀着他的胳膊了乾清门，细声，“我把素以的牌撤了你知么？她那么大的月令了，还是仔细些的好。安亲王福晋上回来瞧我，说起她府上一个侧室，遇喜六七个月了，在主边上站规矩，伺候安亲王写了封信，结果孩没了，你说多造孽？咱们添个阿哥不容易，千万好生将养着是正经。”

皇帝没有理会他，抖了抖袍跨门，后的东阁里好一顿啪啪之声。

说这话，心里真得嗵嗵的。万岁爷跟前贴伴驾的只有他和捧砚的路，鸿雁儿是外间伺候，万岁爷发话得由他代传。叫日日上礼贵人问吉祥是初八给的示，这恩旨的确被他给克扣了，但是这么，也是问了皇后主意思的。说实话，这种事纸包不住火，早晚要馅儿。到时候怎么办？你敢把皇后娘娘供来？思来想去，只有往鸿雁儿上扣屎盆了。

皇帝不置可否，初八那天起就叫退敬事房了，素以撤牌的事他并不知。皇帝只庙堂，后的务不到事无巨细。密贵妃那伙人开发了，素以在里就没有大威胁了。他事事放心，是因为信得过皇后的为人。当初她尽着心的帮衬着他们，如今顺风顺的，她和素以相应该很和睦。至于牌，撤了就撤了，横竖有没有

皇上的万寿，天公作，这日倒放晴了。夜阖起了料丝灯，清澈的光映着红墙，五步一个光。皇帝站在夹北望，发现这闱似乎比平时多了几分诗意。四月里的凉风拂在脸上，看远迷迷滂滂的。隔了两墙听见乾清里的人声，来赴宴的臣工陆续到了。他站了一阵，心里期盼的不是闹的盛宴，可是不办宴他不空来，办了宴，却又要应付那些贺的大臣们。今儿不拘怎么都得和她腻歪腻歪，她上次过养心殿他睡着，后来听说了心里悔得什么似的。其实自己腾不时间，很希望她能来伴着他。只是忌讳她怀着，不大好意思劳动她。细想想，万里河山总有办不完的差事，自己太较真，捡了这丢了那，闹得自己苦行僧模样，何苦呢！

正要举步走，看见一溜五连珠大红灯过来，皇后盛装打扮，笑着上前纳福，“给万岁爷喜了。”

皇帝是护短的人，容不得人对素以有半非议。荣寿脱说她不人意儿，他横着瞥他，“杀才！”

荣寿本来就心虚，听了这么一句吓得够呛，抡起蒲扇大的巴掌往自己脸上招呼，边打边骂，“不识眉低的狗息，叫你多嘴！叫你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