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夫人听了忙过去劝,“万岁爷放心,这儿有才看着,您上外稍待,快的话两个时辰就行了。女人生孩都这样……”见劝不走,她也有些上火了,“唉,您戳在窝里也使不上劲儿不是!你赶紧去吧,这儿要关门了。”
素以笑了笑,有他在,她就更安心了。张开双臂邀他到她怀里来,问他,“你回来多久了?”
她穿过人墙朝他张望,“你走啊,别在这儿,血房里不吉利。”又推她母亲,“额涅您让他走,他在这儿,我连放嗓叫都不能够。”
长满寿门来,连哄带求的把他请了去。见心斋明间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他看
“我瞧你睡着,让你多歇会儿。”他笑得很勉,蹲在踏板上摸摸她的肚。孩像是知阿玛来了,在他掌心里拱起好大一块,他叫她瞧,“老虎是个通透,像你一样。”
他在她脖颈上蹭蹭,说有半香了,“知你转胎,弘巽他们都来了。”
她觉得不好意思,“劳爷们的驾了。你也是,我生孩,叫王爷们来算怎么回事?”
一个产婆掀褥看,对皇帝蹲福,“小主儿见了红,阿哥爷这就要来了。请万岁爷移驾,才们好上来伺候。”
他抓着她的手指亲了亲,为保面睁说瞎话,“我也没想让他们来,他们不是宗人府务府么,孩生来玉牒,要他们造册。”
痛的时候比原先长了,但也还忍得住。素以闭上睛,恍惚回到初那一天。那时阳三月,她穿着一件藕荷的夹袍,前别了朵苞的玉兰花。因为不懂规矩站错了队,还被奇嬷嬷指着鼻尖一顿臭骂。转这么多年了,经过了风风雨雨,她还是没能彻底走紫禁城。因为有了牵挂,她这一生都要和大英王朝绑在一起了,因为她的男人,也为她的儿。
不知别人待产是不是这样,她把所有记忆都翻尸倒骨盘了一遍。渐渐的肚愈发痛了,迫使她醒过来,一睁,看见皇帝就在她床前。
她叹了气,“额涅,我腰酸。”
素夫人一手探她腰,宽,“酸着酸着就疼了,疼着疼着就生了。别怕,都这样。胎艰难,往后就好了。这会儿别说话,只养蓄锐,回且有把力好使呢!”
人朝外看了看,“万岁爷上朝才走了一个时辰,你发作得早,他接着消息大约还在金銮殿上呢!别急,一胎没那么快,怎么说也要熬上十来个时辰。”
她讶然,“你回来了?怎么不叫我?”
屋里人忙碌起来,皇帝想走舍不得,不走又不行,呆呆站在地心退维谷。他看见素以满脸的汗,顿时觉得心脏被一只手死死住了,每一都无比痛苦。她替他生孩,他打心底里的激她,可是她如今这模样,又恨不得这孩从来没有来过。
其实皇帝没好说,他是害怕,要兄弟们来壮壮胆。以前他不那些嫔妃生育的事儿,总太监来报一声说发作了,他只要在养心殿等着消息就成。不像这回,他觉得自己是一块儿过火焰山,浑都架在柴禾上烤。
素以这会儿脑钝,随便就被他糊过去了。肚里的小人也在努着力,似乎直往坠,看要开始了,她着急起来,“不成,像是要生了!你快走,走得远远的,上勤政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