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断断续续,“依着万岁爷对你的分,册封你为中大有可能……我也没有什么念想,就是我娘家兄弟放不。恩佑你是知的……混日的好手,什么都不在心上。没学问又不会办差,万一哪天冲撞了万岁爷,我不在了,怕没人护着他……我说这个,可能有些人所难,好歹请你瞧着你妹的面,替我帮衬他儿……我就是到了阴曹,也惦记你的好。”
要见你,自然另外打发人请你。既然单叫我,大约有话和我说。”她换了衣裳抚抚燕尾,把帕掖在衣襟上,匆匆忙忙了门。
皇后笑了笑,“阎王爷那儿要拿人了,吃瑶池仙丹也没有用。”说罢长长一叹,“素以,我不成事了。”
“毓宸……”皇后了两气,“我还是没能带到最后。我有这两个月时间,心里也足了。说实话对不住你,我不叫你来瞧他,也是怕你把他要回去。我是个自私的人……”她勾着唇角,笑却像哭,“我有心病,娘家没有基,自己不会生养,能依仗的,只有万岁爷的敬重。多亏了他,他这么念旧,容忍我到今天,我也觉得愧对他。至于老虎,我是真喜,他不哭不闹,是个好孩。我这辈没福气生儿育女,抢了别人的过过瘾,你别笑话我。”
她这样的留恋又无奈,素以鼻一酸,泪夺眶而。她还记得去年九月里给老公爷伺候丧事,回来之后皇后召见,赏了她一把金瓜儿。那时候她看着还很健朗,侧坐在南窗,神温和,眉目如画……现在瞧瞧,瘦脱了相,两腮凹去,真真可怜。
屋里聚耀灯照得一室亮如白昼,皇后躺在炕上,额巴惨白如纸,两颊却是红一片。见她来了,朝圈椅指指,“坐吧!”
晴音往殿方向比了比,“娘娘今儿不济,才有些担心……”
素以心里了,冲她蹲福请安,依言坐在椅里,往前探了探,关切,“主今儿怎么样?可吃过药了?”
素以欠,“请主放心,只要才在,一定护小公爷周全。主也别说什么册
素以被她说得心酸,忙,“主今儿怎么想起这些来,不什么时候老虎都您叫额涅的,他就是您的孩。”
自从老虎到长,除了晨昏定省,皇后基本不见人了。今天冷不丁传她,素以心里惴惴不安,唯恐老虎有什么不妥,脚也格外赶得急。然而了长门,又觉得这地方今天不同于往日。她看了晴音一,“主娘娘在哪儿?”
素以心了然,快步了东阁里。
其实她们之间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在生死面前,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皇后的泪鬓角里,哀婉,“我死了,求你让他给我个孝,我也算后有人了。”
素以站起来回话,“是,听主示。”
“主您别说丧气话……”素以掖掖睛,努力堆个笑来,“您安心将养,病去如丝,兴许过两天就好了。”
皇后摇摇,“我自己的病自己知,肚里不知坏成什么样了……你见过烂了心的西瓜么?烂了就得扔,再也好不了了。我真羡慕你,我在这位上,其实是个空壳。不像你,有男人,有儿,有个好板,我想要有你这样的福分,只能指望辈了……”顿了顿,“素以,我还有桩事要托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