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舍不得良时,却也没办法,她深知地位对于一个男人有多重要。让他放弃南苑那么大的封地,委委屈屈当她的驸都尉,别说他的心里怎么想了,连自己也替他可惜。
婉婉看着帐,那轻轻的纱幔,薄得像一缕烟。他在她上放火的时候,她里满了泪,以为闭上睛能止住泪海决堤,可是一用也没有。他察觉了,吻住她的角,然后长长一声叹息,碾碎了她的心肝。
☆、第59章登览关
她却柔得一样,偎过来,淡绿的寝衣勾杨柳一样的条儿。气氤氲,透过雾看她,丽一如初见时模样。他抬起手,指尖还沾着,在她眉间轻描,“我与娘画眉,似横波,眉似远山……若问君心何往,眉盈盈。”
她红着脸,细声:“我怕……颠着肚。”
闹到最后画风一转,变成要在老婆和官职之间取舍。别说皇帝糊涂,他会施压,懂得打心理战,明起来,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不能在京久留,因为皇帝不答应。蚕都结茧了,南苑的一百多张织机不能白放着不动,再过一阵稻谷也要收割了,京城还等着他筹措粮周济呢。朝廷以往也派官员江南承办过,结果本不用,那些老百姓只买南苑王的账,所以南边少了他不行。
他笑起来,里金环一闪,暂时忘了皇帝给他们制造的麻烦,至少今夜不要辜负了。
她哧地一笑,“把人家的诗改成这样,要是王观活着,看他不打你。”
他说:“我会拳脚工夫,他打不过我。”一面说,一面利落地浴桶,打横把她抱起来,双双跌了绵的被褥里。
低亲亲她的鼻,“昨儿你在边,我睡得很好。这一个月来,从没像昨夜那么踏实过。养蓄锐完了,今天可以些别的。”
皇帝的话一针见血:“宇文氏是铁帽,世袭罔替两百多年,老百姓认脸。既然在其位,就得谋其政,这个王爵虽跑不了,不过乌纱帽却不是非君不可。宇文氏能人辈,老王爷那么多儿,拉起哪个来都可以胜任嘛。良时要是迟迟不肯回任上,那就别碍着别的兄弟升,朝廷重新委派一个人接替,也不是不可以。”
婉婉有些害羞,却很勇敢,两手交扣起来,伶伶仃仃挑在他肩,“昨儿你很快就睡着了……我知你累了……”
她不愿意让他为难,只有促他回去,“我不要紧,你也瞧见了,这府邸建得不错,地方大,景致也好,我边都是贴心的人,你不必担心。你回南苑吧,咱们总有相逢的一天,难皇上能叫我们和离不成?我只是有些难过,不知什么
“三个月早已经满了吧?”案上燃的烛火映红她的脸,他仔细端详她,这张脸,看了那么多遍,依旧不会厌倦。有时会恐惧,不知怎么,他总是记不住她的长相。明明相见时很熟悉,可一旦分开只有一个朦胧的轮廓,他的思念永远填不满。
哥哥的位,他知永远不可能。可是现在怎么办呢,当真只能扛去吗?皇帝一会儿一个主意,今天是这样,明天谁知又什么新花样!
语气里难掩失望,原来她也盼着和他纠缠,小别胜新婚,不应该是昨晚那样。
他的吻开始向蔓延,糊糊应着:“我知分寸,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