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环劝她去,“何必听那些糊涂虫的浑话,他们专挑柿,有本事上西海找皇上去,在咱们府门前耍什么威风!您放心,千已经打发人通知东厂了,那一来人,叫他们个个脱层。”
她就这么深火着熬了两个月,忽然有一天余栖遐带回来一个好消息,说王鼎及手战将俱被诛杀了,贵州军由南苑王全权接手,如今安顿在安东卫。南苑王亲自押送楚王和长沙王京,不日就要抵达了。
不停有前方的消息传来,今天到了汝宁府,明天又到了开封,众说纷纭,得城里哀鸿一片。会不会打京来?会不会改朝换代?老百姓是极易受到鼓动的,有人到散播言,把南苑王叛变的罪过归咎于她,长公主府成了京城百姓的战场。上千人到她府门前堵人,骂她对不起祖宗基业,骂她是大邺的罪人。婉婉已经不了门了,隔墙听着漫天的叫骂,呆呆坐着,像木桩一样。
是啊,无可去了。原本南苑的家,现在不知还有没有立足之地。大邺的好多公主婚姻都不完满,原来自己也逃不这个宿命。
“自个儿缩在王八壳里,叫咱们的儿去拼命……”
她坐在院里,委屈到了极致,不泪。千夫所指,是她的哥哥和丈夫转嫁她的,她连叫屈都不能够。
事忽然有了转机,仿佛乌云
她手里捧着杯盏,咣地一声落地,摔得粉碎。
这样的日真是太难熬了,天天像在火上烤。她和小酉说,好像油碗要,小酉只是嗔她:“您才多大年纪,说话儿就了?咱们都知您不容易,您活着不是为别人,是为您自己。”
余栖遐连睛都没抬一,“殿往何?”
婉婉两手捧住了脸,“早知如此,我死了倒净了。”
婉婉手里攥着良时的汗巾,一哆嗦落在地上,浑颤抖,连拾都拾不起来。
可悲,她发现连怨恨都找不到方向。
总得有个手可及的人来承受谩骂和痛苦,她就充当了这个角。可是她何错之有呢,从降到现在,她一直活于他人之手,为什么国泰民安时没有人来激她,一旦发生变故,她就是千古罪人?
“合德长公主撺掇她男人谋反,当够了公主,人家想当皇后啦。”
她现在的境,真是前所未有的尴尬,其实不单老百姓,阁的人也是这么看待她。当初她和谢直、杨昀的对峙,到现在成了笑话,就连她因此了胎也是活该,是她不修来世的报应。
余栖遐连连,“王爷不过是假意投诚,九江一战中调转枪,和关宁铁骑联手,将王鼎等人一网打尽。王爷是平叛的大功臣,这皇上总该对王爷放心了,殿就要苦尽甘来了。”
她和余栖遐棋,两个人棋逢敌手,杀起来天昏地暗。但是稍有疏忽就被他团团围住,她坐困愁城,和的况差不多。手里掂着棋,突然间冒来一句话:“不如逃吧!”
铜环不许她这么说,和小酉两个把她拖回了屋里。关上门,外面的喧嚣听起来模模糊糊的,及到傍晚人都没了,据说是被番打散了。
“这么说……他没有谋反?”她站起,扣住了余栖遐的腕,“我就知……他不会那样的……”
“不要脸,上炕男人炕鞋,八大胡同的粉都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