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他的玉带,把脸贴在他前的描金夔龙纹上,“你总说他长大了,可我瞧他还小,不过十二岁罢了。”
“十二岁……”他摇,“我十二岁的时候跟着阿玛秋狝,和那些骑兵们比骑狩猎,已经得了巴图鲁的衔了。”
婉婉自然也和良时说起澜亭这的事儿,过后一琢磨,很是懊悔。
这就是有脑和没脑的区别,人家大爷也有妈,妈还比周庶福晋机灵呢。人家懂得给自己铺路,他们二爷呢,哪块地里的曲鳝长得,什么颜的柳条柔韧好,他都知。除了这个,其余诸如人世故,一窍不通,这个实在让人沮丧。
澜亭说不,“他是哥,本来就该比我,我缩在他后,这么着也好。我就想着,怎么让我妈回来。她给送到松江府小三年了,每回见她非得跑那么远的路,我嫌麻烦。”
婉婉却不觉得一个封号有什么特殊意义,“平定王鼎那一役他不也参加了吗,要论战功,他是披挂上阵,比你打兔多了
他放剪来搂她的肩,轻声说:“你执意要认澜舟,我不好拂你的意儿。要问我的心,还是同以前一样。我希望你把力放在自己的孩上,澜舟已经不小了,就算没有人照应,他也能好好安顿自己。”
澜亭鼻,仔细思量,转就认命了,“大哥哥的确和长公主更亲,我呢,忘不了自己的妈,我有妈,什么非要认别人?”
虽然他妈是个很看得开的人,在松江也活得风生起,但是儿的心里总有个念想,爹和妈在一块儿,这是顺理成章的。长公主自己要兴,把人都支走了,那他妈不兴了怎么办?他觉得自己的母亲比她来得还早呢,凡事得讲个先来后到。她认谁当儿,那是她的事儿,自己就想把母亲接回来,这要求,就算让灶王爷评理,也不算过分。
良时正修剪他的盆栽,一片叶一个枝桠逐一权衡,那份认真的劲,不比画画儿轻省多少。听了她的话一笑:“别人尚犹可,澜亭那边你用不着这么揪细。这孩擎小儿心宽。我有时候嫌他不长,可站在他的立场来看,他的一言一行都自本,活得很自在。有句话说得好,人之心,多则窄,寡则宽。澜亭没有远大的志向,论福气,没准比澜舟还好些儿。其实礼成之前,我也探了他的风,结果瞧他糊里糊涂的,我就没再深究。毕竟他们母相,和澜舟母不一样。当初老太太把孩抱走,明确放了话,不许随意走动探望。塔喇氏心大,但她不敢逾越,全着太妃的话了。周氏呢,她不守规矩,见天儿厚着脸往太妃院里钻。所以她和澜亭相的机会很多,澜亭那个二五的就随了她,要他别人叫妈,恐怕他心里也不愿。”
巴图鲁是他们祁人的荣光,意为勇士,只有最骁勇的人,才得此殊荣。
分明是自己主不得,矮了人家一。
“您也儿什么吧,巴结巴结长公主,起码得和大爷一样。”
婉婉这才放心,吁了气:“原来还有这一说,也是的,我瞧他和周氏很亲厚,母两个在一块儿抖机灵,神划过来划过去,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我好像错了,怎么光想着澜舟,把亭哥儿给忘了。孩会觉得我偏心吧?会不会记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