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沉默来,细一想,他大概是嫌她得太多,怕惹闲言碎语来。也是的,自己府的时候澜舟才八岁,总角小儿,多可人疼。现在他大了,能够自立门了,她还护着,难怪他不喜。
小酉是个大嘴巴,经常不住嘴。她本打算和婉婉说的,没曾想王爷抢先一步召见了她,嘱咐她当晚的事儿烂在肚里。这她敢肯定大爷挨揍和长公主有关了,不过因为事先得到警告,她也不敢造次,只得把这天大的秘密咽了回去。
良时扬长而去,澜舟直跪着,爷两个一样的犟。太妃没辙,只好让人扒了他的衣裳,大夫来了跪在他后给他上药,她着手绢给他汗,一面追问:“究竟了什么事儿,惹你阿玛发那么大的火儿?你告诉太太,也好叫我安心。”
婉婉是第二天才知这事的,差人去打听,说孩还在祠堂里跪着呢。昨晚上挨了打,又跪了一夜,她放心不,追着良时:“多大的事儿呢,要这样。他还小,有不对的地方你骂他两句就是了,何必打他。打发人让他起来吧,这么折腾他,你不心疼吗?”
关于其中的隐,小酉其实隐约知一些,毕竟大爷去没多会儿就被王爷逮来了。她卧房瞧的时候,长公主正睡着呢,后来听说大爷挨了家法,恐怕是王爷恨他不知礼数吧。
不过既然有了这么一,婉婉自己也省得了,除了当天去瞧过一回,后来就再没上他院里去过。
他调开视线眺望潇潇的天幕,有些心不在焉地应她:“他什么都合我的心意,就是不够自矜自律。人活得没框架,不是好事。有能耐是底气儿,约束不住这份能耐,日后就是害己的尖刀。”
他听见她说,更是憋屈不已了,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搪。
他一脸苦大仇深,她不知,拧眉叹息:“你忒急了,十三岁能像他这样,世上有几个?等他二十岁的时候你再着急也不迟,现在要许他犯错,孩得过了不好。”
他也纹丝不动。这一顿鞭把他醒了,自己先前究竟是多荒唐,死也不为过。
良时无奈地望她,在她颊上了一把,“你放心吧,我听你的,往后再不打他了。”
她嗯了声,“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往后照你说的。可你不能打他,既然说他大了,更要给他留面。”
婉婉见他不松,赌气自己要去瞧,被他叫住了。没法,他让荣宝过去传话,准大爷回来养伤,自己拉住她,正:“你心善,真把他视如己,可你不能忘了,他终究是塔喇氏生的,你再偏疼他,也要拿分寸。你们总说他小,他都快娶媳妇了,还小么?往后他的事儿你就别了,等媳妇了门,只把他扔给他福晋调理,你乐得清闲就是了。”
她笑着拣了颗樱桃喂他嘴里,“你这人,摆起老的款儿来真吓人。大阿哥多好的孩,将来可以青于蓝的,你瞧好儿吧。”
他摇,仍旧是那两句:“太太别问,是孙儿犯浑。”再要刨问底,他抿住了唇,死也不肯开了。
好在这伤在大婚前养好了,并不耽误房。婉婉打发人上松江府接回了三位庶福晋,大婚当天也好让儿媳妇拜见澜舟的亲娘,没的丈夫是谁生的都不知。
澜亭和他母亲的实在好,看见他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