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荒唐的想?小产的孩,连三魂七魄都没长全,丢了就丢了。你这模样,是在提我不中用,又要伤我的心了?”
她偎在他怀里叹息:“我也劝皇上勤俭,可他过耳不。但愿这回的事是个警醒,叫他看见局势有多紧迫,那治国平天的弦儿也该绷起来了。”
她把她的想法告诉他,他只是笑:“从牙里减省,能省几个儿?长公主府最大的花销在人上,皇上给
他和颜悦地敲边鼓:“兵未动,粮草先行。安东卫的军需从南苑拨,如今各都要缩减开销,咱们府上也得过一段苦日了。”
他说的都在理,该怨恨谁呢,怨只怨西海的那位帝王,在位,却没能担起责任。有暴民祸乱朝纲,唯一想到的就是征伐,就算平息了又如何,治标不治本的买卖,谁知多早晚又要复发。
婉婉有兴,“这么说你不必去了吧?”
婉婉当然不反对,盘算着可以从吃穿用度上先省起。譬如一餐饭雷打不动的几十个菜品,其实不过为了排场,两个人哪里吃得完那些!换成家常的小炒,能打发就行,这上就节约不少。
她忙闭上了嘴,其实她知症结不在他那儿,她还总找不自在,真辜负了他的好意。
他偏过去,和她贴得更紧密,耳语似的喃喃:“那二十万人经不经用,尚且没有定论,万一要加派,我不去谁去?你们姑娘家不明白战争的残酷,一旦儿攻中原,异族的征服,必要通过最残忍的手段,到时候就是一场浩劫,你愿意看到么?澜舟请命征,我准了,让他到关戎麾当副将。你瞧儿都上阵杀敌了,我这个当阿玛的焉能屈居他之后?”
她枕在他颈窝里,巴巴儿问:“朝廷的旨意来了吗?谁任兵大元帅?”
他闭着睛说关戎,“五军都督府右佥事。”
婉婉不由惶然,“儿都司竟有那么大的能耐吗?我听说不过区区四五万人罢了,居然要朝廷调遣安东卫的兵?”
他笑了笑,替她把遮盖在脸上的乱发拨到耳后,“乱民不过是一小分,现在扛旗的是边关的戍军。他们已经五年没有拿到军饷了,皇帝由谁当,不是他们要关心的,他们只想填饱肚。你断人生计,别人断你的江山,就这么简单。”
他睁开瞥她,“好男人不是应当征战沙场吗?”
他一步一步谋划,终于轮到她府上的厂卫了。不论当初他们受谁派遣,都不及他的人靠得住。所以这帮人不能留,必须全数解决,换上他的禁卫。
她却摇,“我愿我男人平庸一些,离那些兵戈远远的。”
他知自己永远达不到她的要求了,朝廷没有准他领兵,不是因为旁的,是为让他筹集粮草。那倒也无妨,关戎是他的至交好友,底将领又都是他的人,他即便慢行一步,也可坐镇指挥。但是江山总要亲自打,谁也不能靠沙盘上的布阵当上皇帝。他征只是时间问题,能够陪她的时间一天少似一天了。
她是妇人之仁,可以一再姑息,但他知,慕容巩这回是再也没有机会改正了。大战已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现在要确保的仅仅是后宅安定。至于前方战事,征经朝廷许可,连路不会遇上任何阻拦。只要规划得当,甚至可以兵不血刃,直取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