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栖遐晦涩地,“居然是从一只鹦鹉嘴里得来的消息……人算不如天算啊!”
金石手都是当初和他一起生死的兄弟,过命之交,个个都信得及。不过事关重大,断然草率不得,目长公主和南苑王还没有撕破脸,这时候去多少还是安全的。他再三斟酌,挑了最靠得住的小旗武曲,把前因后果都和他交代了,末了儿在他肩上一拍,“能行么?”
他匆匆了二门,到值房找金石,把信交到他手上:“殿的令儿,书信在明,信在暗。请皇上从西宁卫和太原府调兵勤王,晚了就来不及了。”
余栖遐长叹:“只是委屈了殿,无论如何,必须有个取舍。三年前或许她还能谅解南苑王,现如今恐怕难了。”
余栖遐拱了拱手,“殿放心,臣火速去办。”
她到案前写信,真意切劝皇上以国事为重,以免寇集结,硝烟四起。把信交给余栖遐,叮嘱他:“挑个靠得住的,八百里加急送京,务必面呈皇上。信是为了应付盘查,以免惹他起疑。要紧的话传信儿,请皇上即刻调集西宁卫和太原府守军勤王,以防安东卫大军兵变。”
武曲嘿嘿一笑,“送封家书,多大的事儿!别说京,就是阎罗殿,爷们儿也敢……”
她笑得牙关发酸,还要用甜甜的声嗔怪:“怎么不提前打发人回来说一声?这会儿什么都没预备,我原想随意用儿就完的……你瞧,可要忙坏那两个厨了……”
金石吃了一惊,“殿已经知了?”
确实难,婉婉在面对他的时候,已经有些手足无措。曾经约定了相依为命的人,中途放弃了。他有更远大的志向,如今看来尚主也不是那么简单,是在为一步步接近皇权准备。
他给她斟酒,她把酒壶接了过来,“我哪里能喝,不过陪陪你罢了。你这程辛苦,往后就能歇歇了吧?”
他唔了声,“征战儿路远迢迢,粮草得接连送去。原本朝廷应当就近调拨的,谁知榆林大仓被淹了,这千斤重压又落在了咱们这。”
所幸她也沉得住气,和往常一样迎上前,伸手搭上他的臂弯,笑:“今儿回来得这么早,真是难得。”
要是换平常,婉
寝殿的时候那么巧,居然迎面遇上了南苑王。余栖遐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脸上一派自然,恭恭敬敬退到一旁,向他俯首。只是担心公主会不会脚,让他窥端倪。
余栖遐松了气,心说不的慨。真难为她,这么装样儿,不知要装到多早晚。
他们如今是拴在一绳上的蚂蚱,长公主是主,她选择认命,他们就跟着她随波逐;她要是选择战斗,他们便粉碎骨听命于她。。
金石拿起桌上的佩刀,“我这就上路。”
他没说完,挨了金石一脚,“屁话!多事儿,少耍嘴功夫。去吧!”
他并未察觉什么异样,抚抚她的手:“忙了这么久,冷落你了。该我办的差事都办完了,今儿早儿回来,陪你吃顿晚饭。”
送走了武曲,他和余栖遐惨淡相顾,“该来的总会来,与其钝刀割肉,不如给个痛快。”
余栖遐拦住了他,“别得这么大阵仗,你是千,什么样要紧的信件,用得上你亲自?派底人去,挑个机灵的,和往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