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是不像,明
画屏见着她拍门:“不若请了六姑娘过来说合,咱们姑娘还是肯听六姑娘的。”她不说这话倒好,一说这话安姨娘圈儿都红了:“我自家的女儿不同我亲,竟跟别个亲近起来了。别个是人是鬼披着一张你怎知,你既信她的,她怎么又那样待沣哥儿,偏把你挤到一边儿去。”
里有心有茶,一时倒不怕女儿饿着渴着,谁知安姨娘说得这话,明湘连原先开着的半扇窗都关起来了,这安姨娘真个慌了神。
采薇去了就声大气的说话,安姨娘原想拦着不让,采薇笑了一声:“姨娘,四姑娘可还病着呢,咱们姑娘是怕哥儿过了病气,不往咱们姑娘院里挪,倒是有近的,隔了墙,东西也都全着呢。”
真要有什么,那便是在老虎里争,不说梅氏,纪氏就先活撕了她,想想程姨娘,不过因着生了哥儿,便叫那般关着,多少见不曾见着外的人,安姨娘心里一个哆嗦:“她着了风,有些发,正捂着被汗呢。”
见他了,差了采薇去拿沣哥儿的东西,采薇见明沅少有的沉着一张脸,还当是安姨娘给沣哥儿苦吃了,这是六姑娘的亲弟弟,吃了委屈便是打了六姑娘的脸了,前边的不敢争,跟安姨娘还真没什么怕的。
等到纪氏这里来,沣哥儿牵了明沅的手往她院里去时,他转了大睛,要明沅抱他,一勾住脖就趴到她耳边:“姨娘打了。”
霸了别人的儿,还想叫我抢了别人的丈夫不成!”
明沅紧紧拳,心里梗了一气,抱沣哥儿抱到小香洲里,拍了他问:“沣哥儿今儿跟睡好不好?”
安姨娘原来就是因为女儿生气,如今叫个丫抢白了去,等采薇一走,便去拍女儿的门:“如今连个丫也欺负起我来,你不是同六丫好么,你看看别个,藏了牙的老虎可是假的!”
真要让她动那个心思,她是再不敢的,不过生了这一肚的闲气没地方发,也不过图个快,哪里知叫一向乖顺听话的女儿嚷破了。
这两个吵闹,彩屏画屏俱都听见的,却不敢来劝,到明湘锁了屋门,这才来,扶了安姨娘坐,给她心劝:“姑娘气大,姨娘也不该打,没几日可就是玉兰花宴了,若是带了伤,可怎么办。”
安姨娘叫这一句说醒过神,让人去厨房要鸡给她面,明湘却堵了耳朵只当听不见,哭的一双睛桃一般,到第二日也不肯来,安姨娘没的法,只好自个儿带了沣哥儿去上房,给纪氏告罪说明湘病了。
安姨娘一个大耳括上去,打得她脸起了半边,自家的手不住着,明湘盯得她会儿,拿袖掩了脸奔自个儿屋,把门锁了起来。
明沅听见兀自不信,可若没见着,小孩儿怎么会胡说这样的话来,安姨娘打明湘的时候,沣哥儿就在屋里,他人小,两个争起来没瞧见他,等丫都来了,他便去拍明湘的门,听见里边在哭,闷了一夜不知要跟谁说,这会儿扒住了明沅:“怕。”
她在女儿跟前向是说一不二的,明湘事事依她,看着明洛同张姨娘横眉竖睛的,她还自觉女儿乖巧听话,可就是这么个乖巧听话的女儿犯起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