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告不告诉太太?”明洛转了几圈儿,一屁坐到褥上,也顾不得仪态了,叹了气:“要说吧,得着明湘的埋怨,可不说,是小事儿,往后她可怎么办?这些个东西都要存嫁妆的,我姨娘哪样不给我存着,公中的是公中的,咱们不攒着些,也能跟上那几个一样,有个二五万的嫁妆银不成?”
连明洛都想明白的理,明湘自然也明白,明沅她的手:“咱们愁这个没用,不如先想着,怎么把那的事儿给抹了。”
明洛哪儿也去不了,她不是藏得住话的人,又是么一桩大事,往常虽也知安姨娘小气抠门,却再不会想到这上去。
“要紧的是你姨娘知了可怎么着。”明沅一句话就把明洛那心痛给说没了,张姨娘自来不是
安姨娘也不是真这么大胆,她是拿那两块托了安姑姑到外去典当了,想着到时候旁的先不论,先把这两块赎来,既有了钱周转,又不耽误了送礼。
个肯吃亏的主儿,拿了她女儿的东西,还不闹得叫安姨娘全吐来才好。
“闹就闹,怎么着,还是咱们理亏不成,德!”她这是气的恨了,那块可是银鼠的,统共就发来那么一块,旁的都是成了衣裳褂才分送来,这一块她一直打量着要个什么。
“她都……还能怎么抹,只当白扔了。”说着又一阵阵的心痛,她原想着今岁冬天就拿来使,拿桃红刻丝裹在外个手筒,包被没成,连手筒也没了。
明洛说的这个才是正理,公中给的是一分,许多年积攒,银是小数,再怎么也不过百来两,东西才是大件儿,比如纪氏那里赏来的屏风,墙上挂的琴跟画,富贵人家纵是凡品,到外也能值钱,带去的东西越多,婆家就越是敬重你,再有那些个个料衣裳,当得一件袄,外人家好过三两月的。
却自发来就一直不舍得用的,这回专拿了来给大,想着大待她好,虽不是嫡也一样没差过她什么,哪里知这份心意叫安姨娘给蹧踏了。
明沅嗔她一:“你是痛快了,四怎么办,你当真是这两块的事儿?不定里还有多少呢。”
明洛还真不曾想到这个,她咬了唇儿瞪大睛,越想越觉得是,皱着一张脸:“真个?她……她的胆也太大了。”
可她没想到女儿的手这样快,急赶着就把东西给来了,明湘这么绣个不住,为的就是她没,大都已经是妹妹们了,她些功夫也是该的,可她没成想,姨娘竟会给她这么大个没脸。
穿的底鞋,拿包了木的,跑起来也有声响,还磕了脚后跟,这会儿脚趾觉痛来,总归明沅这里没外人,索脱了鞋起脚来。
她不回去,张姨娘却使了丝兰来寻,
明洛才刚还脚,这回敢成捂住了:“哎哟,我痛,可痛死了,我今儿睡你这儿,再不能回去。”
明沅赶紧把她给稳住:“你快别转了,你这么个转法,看得我晕。”明洛跺跺脚:“我这是急的,她……她胆儿也太大了!”这话说了两回,一回是气愤,到这回却是呐呐的说不响了,若是真的,明湘也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