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氏那里原来就少了一个琼玉,正思量着要把谁补上去,卷碧是预备了要成婚的,凝红便退一步不同她争,原来也是卷碧资历更老些,她此时来不如等卷碧去成亲,总归一个就是她了。
到了年纪好容易能开求了,便没有那一桩事,这个面也还是有的,平姑姑开前正逢着琼珠来送茶。
这两个有事没事,当娘的怎么会不知,就住在对院的琼珠没瞧上,却看上了隔了几个院的琼玉,原来确也有这个想,总归一样是大丫,太太边来的再不能差了。
她娘老老实了一辈,叫人欺负到上也不敢冒,只缩在屋里,倒是她妹妹有气,外嚷成那样,一盆冷当泼了去,指着德兴就骂:“我清清白白,你自家不要脸扯个死人当垫背,就不怕她夜里站你家的床!”
德兴失魂落魄,平姑姑却料定了儿没那个胆儿闹去,谁知琼玉竟投了,捞上来人没死她先是松一气,还想着养养许就好了,等人抬来的时候,她又担心莫非是跟儿有了首尾,等知是清白的大松一气,把这事儿蒙过去就算了。
琼珠的哥哥听见了,来就是一拳砸在德兴上,压着他打,把院里放着的喜饼盒打翻了,踩了一地的饼屑。
人只那一念之差,琼珠可着纪氏私房的,屋里库里有什么她心里自有一本帐,琼玉倒是先来的,却还不及琼珠,一样二样是求,不如求个更好的回去,她把这些在心里上两回,再张就把桃换成了李。
俱得着了。
说得这话恶狠狠刮了平姑姑一,不过一个小姑娘,那睛却跟刀似的刺过来,刮的平姑姑心一虚。
好一场的闹,原来的亲家这回成了仇家,琼珠的家人哪里肯休,先还指着平跟平姑姑两个劝着儿,直到德兴嚷一句,他原来求的就不是琼珠!
要是这时候琼珠再去,她更脱不开手去
看着儿了,谁知他还是犯了混,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连琼珠也好几日不曾来了。
她既没嫁只能还吃娘家饭,有个兄弟还好些,可琼玉只有一个妹妹,才七八岁,往后也是要嫁人的,如今新丧还有人飘钱烧纸,等过得两年连一碗饭都断了。
这句话一说来,原来扯着要打架的俱都停了手,德兴原来求的是琼玉,而琼玉已经裹上了白布,叫一薄棺抬了去。
平姑姑拎了儿回去,原来是这家扒着她们,这会儿却是他们家好声好气的赔不是了,直拍了脯说儿犯了混,回去好好教他就是。
一向听话的儿睁着儿几日不睡,她既要忙喜事又要劝说他:“人都已经没了,咱们多烧几卷经就算了,你可莫为了这个,再把前这个给丢了。”
回来只说开求了,等纪氏那里传信来,儿着急上火她去再改的时候,平姑姑一指在儿的脑门上:“你也不想想,那是太太开的,也轮得着咱们挑三拣四!你是猪油蒙了心了!”
“你可是要提一等了?”采茵问了采菽,采菽皱了眉,好好一桩喜事牵扯这些个来,连卷碧也叫带累了,原说好年尾办婚事,这一杆又不知支到什么时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