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洛说着睛溜一溜西屋，起来坐到明沅边：“我问你，赵家究竟是瞧中了你，还是瞧中了明湘？”

里穿衣有制式，也只元贵妃穿过这样的衫，她那上的珍珠比之这一件又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一颗颗透着粉意，叫桃花珍珠衫。

她心里默算一回，才刚回神就听见明洛说这个，靠在手伏了笑：“了不得了，你这会儿就想起这些来了。”

明潼得着这许多好东西，一个的就是张姨娘，她觑着个一鳞半爪就啧啧称奇，睛溜个不住，嘴上说着奉称话儿，心里想的却是自家女儿结亲可能得着这许多，回去就拿了算盘来，叫明洛算给她听。

这三个把门槛儿抬了，后妹妹们却因着所限结不成这样好的亲事，门第太低又瞧不过去，也只好往门庶里去寻了。

明洛坐起来，面上还带些红：“这有什么，三好为自个儿打算，我说说又怎么了，程夫人喜我，思慧又同我相好，这两条好了，还有什么不完满的。”

明沅知明洛的意思，无非是想找个家里人好事少的，却还忍

明洛说是来剪花，剪了一箩儿栀花躲到小香洲，把箩儿往桌上一摆：“这个给你，叫厨房洗花炸着吃。”说罢歪在明沅的藤床上边绞着衣带：“咱们怎么好跟三比，我看，有她那一半儿的一半也就差不离了。”她最是的，看着那些衣裳料怎么不艳羡，心里却明白的很，嫁什么样的人家备什么样的嫁妆，想到这个她咬咬唇角：“我看，程夫人就很喜我的。”

她最是挑剔不过的人，却不会因着珍珠不同就放过了去，明蓁得着衣裳却不敢穿，譬如那只冠儿，就是丈夫送给她的，却却不能来，怕惹了人，平白添了是非。

“可不嘛，咱们已经算好了，你看看静贞的娘，我的天！这一年到要忙多少事儿，静贞的意思还不明白，还不是家里没个帮衬的，婆婆不肯帮姑不肯帮，不就都堆到她上了。”明洛往桌上一撑，搁到手掌上，歪看着明沅：“要是我来，定要择那婆母和小姑斯文的人家。”

明沅叫她这话说的呛了一声，拿帕住嘴角拭去茶渍，偏了问她：“什么叫好与不好并不相。”

这天一句地一句的，明沅竟然懂了，她正对着江州金陵的米价，知纪氏分去的田地正是家里最好的那一块，产得菱藕米芡，千斤鱼，光是这些个一年的息就在三千两上。

看着模样，只怕还是嫁门庶更可能了，明蓁是亲王妃，明芃嫁回梅家去，梅季明虽则排行在后，却是实打实的族长嫡，明潼更不必说，往后就是侯夫人。

明洛刮了刮脸：“才说你聪明的，这会儿倒犯起蠢来了，他好与不好，同我有什么相的，真个了嫁，就在是婆母姑跟前讨生活了。”

☆、第134章松菌鸭块

这地方嫁人就是一辈的事儿，似她们这样的最是尴尬的，读书习字诗书琴棋，拿去比都不会差了，可只因着，的别个不会要，低的又嫁不了，能选的也不过就是大官家里的庶，或是小官家里的嫡。

明沅一怔，盯了她瞧一会儿：“那，那程家的儿呢？你就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