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亲就算半个郑家人了,年节也得送了礼盒去,那自然也要还礼回来,将要清明了,明潼亲手了一匣青白团,再加上飞燕饼青饭,九层礼盒送到郑家,郑家除了吃,又送了两匹缎来。
彩屏一走,明沅长一气,明洛是误会了,只盼着明湘别误会才好,她阖上帐册,把裁了一半儿的细葛布拿来,叫了采茵帮她画花样,要给明蓁的女儿阿霁两件背心。
明沅这里裁衣裳,明潼那里也裁着衣裳,还有两年多嫁,这会儿就给她添置起夏衣来,除开纪氏给的,还有郑家抬来的。
既得着了缎,便得衣裳来,回再见须得穿去见客,再没几日又要办宴了,针线上的急赶着量,要给明潼一翡翠撒花裙来,这绿红本来就不是她的,
周岁的时候送了成套的小衣裳去,纪氏翻捡一回还夸了她一句,说针线越发好了,特意拿了两匹细葛布来,叫她再照着样两件背心送去:“这东西倒是时新的,我看外再没有,来送上去,也算你想着你大。”
自打挪来,好容易能吃些睡些,后又叫安姨娘的病折腾得消瘦起来。彩屏看在里,当着明湘不好说什么,跟她同一个屋的锦屏却叹:“姨娘纵为着四姑娘,也该早些好起来才是。”
彩屏是真个忧心明湘,明湘花宴回来脸上整日都挂着笑,她难得有这样兴的日,夜里的饭都多吃了两。
余两个女儿她也提两句,明湘的绣件就是给明蓁的,在家还能看看荷花,了苑反倒不能时常瞧见了。
明沅自家裁来的背心早就经过丫们巧手变化过了,细葛布本来就和,夏衣最好不过,也不往上再扎花,怕那丝线不平整,反倒磨疼了小娃娃,索就染花样来,拿莤草汁扎成红,上边染的小联珠团纹,再收琐上边,抖落开来虽还简单却也拿得手了。
“快别论了,叫姑娘听见不好。”彩屏叹息一声,锦屏往里张了张,:“姑娘绣花呢,再听不见的,到底怎么说的,咱们如今能打听的地方也只六姑娘那儿,姨娘不中用,四姑娘要怎办?三姑娘的事儿都落定了,也该轮着咱们姑娘了。”
纱上已经绣了一半荷花图,绣箩里深深浅浅七八种绿,草绿青绿墨绿苍绿柳绿,每一都再分成四五,一幅绣上着十来针,光是一片荷花叶就分好几层。
明湘低了,也不来人是谁,彩屏把花样搁,她也分丝不动。彩屏看了就叹一气儿,给她续上茶,坐到外间等着去,锦屏知她才去了明沅屋里,挨过来碰一碰她:“怎的?六姑娘说了甚?”
银屏玉屏两个在外听着些闲话,告诉了安姨娘知,安姨娘问了彩屏几句,彩屏哪里知究竟,如今听明沅一说,知纪氏另有打算,赶紧摆手:“可不能再说了,只怕,不是那桩事儿。”
“不是?”锦屏先是奇了一声,程家的姑娘同五姑娘走的近,赵家的同她们姑娘走的近,赵家的不是,便只有一个程家了:“咱们姑娘也不能排到五姑娘后罢。”旁人且能争,她们姑娘却是个不争的,一家两个年纪相当的姑娘,那一个还有姨娘持,这一个可怎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