沣哥儿自家穿好了去纪氏屋里请安,纪氏问一声知明沅还没醒,吩咐了丫一醒就报过来,明潼坐不住,等妹妹们都去帐房了,她:“我去瞧瞧六丫。”
采薇哪里还听得见这些,忍不住哽咽:“姑娘也不知遭了多大罪,就病成这样。”采菽赶紧给她绞了个帕:“快压压,一个你一个九红,都成什么样了,明儿去上房你就着这对睛?”
明沅是叫人从车里抱来的,喜姑姑见她晕过去,急的没法,又不能当街叫大夫来看,急赶着回家,让跟车的小厮先跑回去,往院说了一声,到家的时候开了门把车驶去,到夹里了,赶紧由着力壮的仆妇把明沅半抱半扛的送回了小香洲。
明沅一场好睡,沣哥儿却睡不实,夜里梦呓两句,叫喜姑姑拍了,伸手要去摸她胳膊上的肉,等摸着了才睡实了。
采菽一怔确是有一只匣,只还没人理会得,不曾打开来看,原还当是明蓁赏的,既又补上昨儿那个便不是她给的,明潼本来就要去小香洲索一跟了去,开了匣一看是一对儿绦环。
送来的朱衣也不能多说,只说得一句贵妃娘娘诏见,没许明蓁跟前,喜姑姑一说这话,纪氏立即叫人放纱帘,就让喜姑姑把明沅上的外裳解开,细细看着上腕上不曾有伤,这才松气。
明潼立在床边指指明沅的膝盖:“看看那上有没有伤?我在里时听说元贵妃最让人跪冰渣的。”不独冰渣还有细珠,铺开一地跪去,伤不了人,却疼的钻心。
明沅倒一场大睡,府里几个院里的人都不曾睡好,苏姨娘自来不曾过女儿的院,纪氏有心隔开她们,她也不往这来,这回忍耐不住,带了小莲蓬过来看,哭的一双睛桃似的,还得背了人不叫人瞧见。
明沅睡得足了,一睁开儿看明潼坐在绣墩上,手里拿着那对绦环,人还晕着先开了:“
明沅背过去,没一会就又睡着了,采菽来张一张:“三姑娘那儿的小篆过来了,问姑娘好些没有,我只说姑娘还没醒,今儿倒是奇,三姑娘已经来问过两回了。”
明蓁的赏赐一早就来了,怕是给明沅压惊的,里一只玉瓶一只嵌玉金如意,取的就是如意平安的意思,纪氏接了这东西反问起采菽来了:“昨儿你们姑娘回来可是带了东西的?”
第二日一大早,自家坐起来穿衣,趿了鞋往东屋里跑,见明沅还睡着,蹑手蹑脚走过去,跨上踏脚挨过去看她,叫九红一把抱起来:“哥儿可别闹了,姑娘生病呢,要过了病气可不好。”
沣哥儿唬住了,他知去的,没想到回来就是这个样,挨在榻前不肯走,想哭又不敢哭,到晚上了才叫喜姑姑劝住,喜姑姑带了他就睡在西厢里。
要吃用什么,都摇过这才又扶她睡:“姑娘发呢,睡会发发汗就好了。”
解开裙一看又是好的,纪氏倒更忧心起来:“也不知她拿什么法折腾了六丫。”定然是狠狠折腾过的,若不然怎么不许明蓁跟去。
纪氏已经在小香洲里等着了,明潼也在,大夫就在外等着,扶了脉开过方,煎着药却喂不去,纪氏等大夫走了才问喜姑姑:“这是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