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笑了笑,“这个不必,我当初没有带走冯家一分钱,现在也是一样。离不离开楘州我要再考虑,现在也不能给您确切的答复。”
她终于忍无可忍了,捂住脸哭起来,哽咽着说:“良宴要结婚了,对方条件很好……”
他蹙眉望着她,伪装了这么久,到最后还是了底。她冯良宴得深,那些只构建在彼此都不婚的基础上。现在姓冯的有了别的选择,她觉得自己被抛弃了,真正成了弃妇。
寅初坐在沙发里,也不去安她。对他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契机
他门来,关切地打量她,“我去大昌找你,你没在。听说冯夫人上午来过,是不是说了什么?看你脸这么差,病了么?”
她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呆呆地往前挪步,又焦躁又气,简直不知怎么办才好。走堂里,远远看见门锁着,疾步开了门屋,穿堂里的小饭桌上没有罩笠,也没有碗筷,一切还是她门时的样。
南钦接受不了,他昨天还说白发苍苍也要在一起的,没想到一夕之间天翻地覆,他结了新的亲,再也不来了。
真真想得极周全,为了成就他儿,连她的婚姻都要手涉。南钦不知怎么回答她,碍于是长辈,不好反唇相讥,只:“我会考虑的,谢谢夫人关心。”
谈到这里大局是定了,冯夫人放了心,抚抚旗袍站起来:“那就这样吧!只要你们之间不再过多来往,以后有什么难尽来找我,我能办到的,必然尽力相帮。”
这样也好,痛一回,看明白了才能大彻大悟。他起心:“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他再婚是迟早的事,你何必那么挂怀?现在终归是要分扬镳了,你还没看明白?你们各有各的路要走,你哭一场就罢了,哭过了忘了他,行不行?”
哦,他没有来。她木然望着,脚像生了,肚发,一跌坐在地上。怪自己不好,离了婚,究竟还在期待什么?难真是姨太太的命么?突然泛起恶心来,肚里空的,吐了几酸,一霎儿也就过去了。
她扬长而去,立刻有副官来结账。南钦走在路上,太阳惶惶照着脸,前一片模糊。站定了缓缓神,抬手看表,也快到班时间了,调转了方向便往共霞路去。她想见他,要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母亲的现像大山一样压在她心上,急急走了好几步,又觉得自己真是傻得够可以,还要问什么呢?自己现在这个境,问什么?问了又能回得去吗?
冯夫人了,“这个在你,我也不求。我听说你夫……哦,是白会长,他正在追求你?如果要留在楘州,你嫁给他也不失为一条好路。”
怕还没有他找不到的地方。最好就是离开楘州,外省也好,外国也好,总之离开楘州。距离远了,一切难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你应该有新的生活,纠缠在里面没有任何意义。我会给你一笔钱,看在咱们曾经婆媳一场,对你以后的生活也算是个关照。”
挣扎着上楼,觉得自己浑乏力,大概是要生病了。躺在床上歇一歇,实在倦怠,午的班恐怕上不成了。打定了主意要另找房,可惜也起不来。半梦半醒间到了四五,恍惚听见楼有人敲门。她披了件衣裳楼,从门里往外看,是寅初,没来由的一阵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