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被送上楼,在房间看着钟表发呆。隔了一阵到阳台上去,临海的城市多少有些风,静静地坐着,比屋里的电扇有用。
这南钦不知说什么好了,倒不是工钱的问题,人家言挽留,言辞也很恳切,再推脱似乎有不识抬举了。她站起来躬了躬,“邵先生说的是实,交通不便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这样,那我只好继续打搅了。”
南钦说很好,又:“我今天是想向邵先生辞行的,来公馆有半月余了,淑元一直没能接来,我在这里也是个摆设。不如先回去,等哪天需要授课了,再联系我也是一样的,”
孙妈这时候抢先一步来拦她,“南先生你听我说,你要走,我们原不该阻挡。不过你是先生雇的,又有两位小介绍人,要是不声不响走了,我们不好和先生交待。你看这样好伐,今天先生要回来一趟的,如果你执意不肯留,当面和先生辞工也是个理。”她回看看其他几位,摊着手说,“我们都是给人家工的,没谁有这个权利接受你辞工,还请南先生谅。你再等两个钟,估摸先生三四钟就回来了,说了一声再走不迟。”
那位邵行知先生临近傍晚才回来,汽车停在正门前,从楼上看去,只看见一乌沉沉的发。南钦很快楼,他刚门,把手上公事包交给阿妈,看见她礼貌地了,“是南小么?”
邵行知手指向南钦了,“南小吃上要仔细照料,挑些有营养的东西,瓜果也不要断。”边说边
孙妈抹着两手赶过来,“先生什么吩咐?”
邵行知请她坐,笑:“我上次回来是半夜里,没有见到南小,失礼得很。怎么样,在这里一切都还习惯吧?”
南钦没办法,掂量她的话也不无理,无论如何雅言和她朋友的面还是要给的,既然能见到雇主,那再好也没有了。
这人三十不到,中等个,略有些胖,但是板笔直,神奕奕的样。向她伸手来,如今场面上人都时兴握手,并不分男女。南钦在洋行了两个月,也见识到很多,便大方回握了一,“邵先生你好。”
“南小的意思我明白,真是个实在人,才会这样在意时间。现在兵荒乱,汽车也不能通行,所以就耽搁了。我的意思是南小只安心静待,既然来了,薪酬方面我不会亏待你的。”邵行知笑了笑,显得有些难堪,“你晓得淑元的母亲在老家,我又不常回来,孩一个人也很可怜。虽然请了这么多保姆,到底层次不同,孩让她们带也带不好。那天宝珠和我提起你,我心里再称意不过。说得直白些,你的婚姻我也有所耳闻,毕竟曾经是少帅的夫人,淑元交给你我很放心,不愁调理不个淑女来。我生意上忙,一客不烦二主嘛,再找人怕也找不到南小这么熨贴的,因此务请南小勉为其难,留方好。至于工钱方面可以再商量,就是抬到十五块也是使得的。”
邵行知豪笑,“南小太客套了,这里就当自己家一样,缺什么短什么同面阿妈说。我早就嘱咐过的,南小是贵客,叫她们不许慢待。”他抬表看了看,“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生意上还有些事要理,不能再逗留了。”转放嗓喊了声孙妈。
笑,“谢谢大家这半个月来的照应,那么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