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衍仲不知自己坐了多久,也不知面前的三个人是什么时候走的,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终于伸手拿起了那薄薄的几页纸。
见屈衍仲看着自己,宋离原上前一步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他面前,沉声:“对不起,没有保护好宋笙。那伙人贩已经全数抓到了,并且得到了他们应有的制裁,宋笙……应该能安息了。”
“我们也不愿相信,比你更不愿意相信,那是我们的亲生女儿,看着她从一个婴儿长大成人。可是再不愿意相信,这也是事实。”宋爸说着,像是一瞬老了十岁。
戒指的主人死了,就剩这么一个孤零零的素圈。跌坐在地的屈衍仲被引了注意力,原本茫然无法聚焦的神突然凝住了。他起走过去,伸手住了那枚由他亲手在人手上的戒指,久久不能直起腰,就仿佛那戒指有千钧重。
尸检报告,还有几张照片。
深夜,月光透过狭窄的铁窗,在地上印几个雪的痕迹,屈衍仲坐在黑暗里,无意识的盯着前方,直到他看到面前现了一双鞋,然后那个人在他面前蹲来,那张笑起来带着酒窝的脸,映着月光在他面前放大。
随后他从袋里拿了一个小盒放到了屈衍仲的面前。
朦胧的视线一变得无比清晰,屈衍仲动了动,朝她伸手
那枚戒指,是他挑选了许久,后来,在宋笙去国外看他时,他费尽心思,最后在天文馆送给她的。她那时候就说要永远着,直到她死亡。
手心里紧紧握着戒指,屈衍仲整个人的力气仿佛空了一般,跪倒在地,坐在了栏杆和白墙的角落里。似乎有人来过,说了些什么,屈衍仲没听清,他觉前的世界好像蒙上了一层磨砂玻璃,隔开了他和所有人,甚至隔绝了空气,让他时刻到窒息。
黑的丝绒小盒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也摔了来,一个小小的素圈在地上了两圈,撞在斑驳的铁栏杆上,发叮的一声脆响。
有人说,如果你深着一个人,那么那个人对你来说就像空气——无不在无法离开。
那伙人贩丧心病狂,将人切成了两半,现场只留了左半边的尸,另一半不知去向。场面血腥,到都是溅的血,灼的屈衍仲睛生疼。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那只剩一半的尸,确确实实就是宋笙,那个他刻在心上的人,他只看一就知了。这一刻,屈衍仲甚至开始毫无理由的怨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轻易的认了她。
睛无法从那张血腥的照片上离开,死死盯着直到睛里布满了血丝,屈衍仲突然捂着坐起来往后踉跄退了一大步,撞翻了椅,前的桌也被撞的移开。桌上的几张纸落到了地上,还有那个宋离原放来的小盒也摔在了地上。
,不信那个笑起来脸上两个酒窝的妻,会这么轻易的离开他。他一次又一次的挽回了她的生命,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屈衍仲将目光移向宋离原手里拿着的一叠薄薄的纸。宋离原十分沉默,巴上胡渣都没剃,看上去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妹妹的尸是他带着人找回来的,是他第一个亲看见的,而且是在他的手了事,他承受的压力比任何人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