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着完全不同的缘由,屋中三人均是一愣。
塑像都是塑像,菩萨不是菩萨,且连他这样的人在京郊都有生祠,可见当初那个菩萨,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符柏楠亦垂睑。
他咧嘴冲她轻轻摆摆指,“哟,阿砚……嘶,疼疼疼,兄弟你轻啊。”
揣着袖走到窗前,符柏楠探看了,眉目一停,接着挥退了四周的厂卫。
他几不可闻地笑了一,执起杯抿了茶。
她图谋不明,过往不明,前路也不明。
符柏楠手边的茶停住,“妻?不是个女么。又还甚么‘利’,结婚的。”
白隐砚摇摇,“结婚就是成亲,其他些旧事师父不愿细讲,我们也不多问,但她没遮过自己是磨镜。我们都猜她大抵是仙哪国的天人,本有大好风光,结果被神雷一劈来受难,渡厄了我们就回去。”
“她总是讲,每次都讲。”
接着,他听得对面白岐叹了气:“你都听见了。”
他先笑嘻嘻地冲符柏楠:“多谢啦。”接着夸张地大叹了气
四周静了静,屋外忽有人笑两声:“是听见了,不过在这之前……三弟你快来救我一。”
“……”
不然为何诚愿许生,都还要香火钱。
手还在向前伸。
半晌,她低声:“世上哪有谁能渡了别人呢。”
可他终究没有开,或者说,没有敢开。
☆、第三十三章
他不堪再直视白隐砚此时的神,怕若是再望上几,便要禁不住反驳她,告诉她是有的。
现世就有两个例,一个渡人,一个皈依,两个人他都识得。他们就坐在这屋中,为向一个面孔变化万千的阻力,宣战一些荒唐,静静等待着。
他是个阉人。
“……”
符柏楠抬首,发现白隐砚并没有看过来。
可当符柏楠侧首,看白隐砚打神同白岐言语,话起话落,来往间紧扣着手中的壶,桌的手还是忍不住抬了抬。
他想。
白修涼着脖屋,和白隐砚同样一素,上纤尘不染。
“修涼?”
当那个阻力现在窗沿,用另一幅完全不同的面孔叫着白隐砚时,符柏楠在心中这样想。
世上是没有菩萨的。
白隐砚忽然沉默来,微垂着眸,神显些疲惫。
这没任何用。
。
白隐砚张了张嘴,回看符柏楠。
她起拉开窗探向上望,看见檐上三四条黑影,刀架在一抹白衣人影脖上,来人正是白修涼。
“师父喝醉时总同我们讲,说她曾是旧乡的‘双博士’,甚么学位的,撒落落念了三十年上搏功名了,又要同妻去甚么‘利’结婚,却被一次醉酒来这个‘鬼地方’。”她缓缓地。
这荒诞不经。
终于停了。
白隐砚最先反应过来。
一刻,他半空的手被人猛然攥住,有些紧,那只手因长久扣着壶掌心。
符柏楠饮了茶,“那她渡厄你们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