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漪嗯了一声。
她的语气很淡然,贺兰芝不便多说,只悄声问:“仍在吃仁和堂的方?”
贺兰芝看来满屋人,便跟段明漪告辞来。
屋里一变得烘烘的,贺兰芝不比段明漪,坐后只觉得,握了握段明漪的手,凉丝丝的:“你这畏寒的病还是不见好。调理了这些日,小日还是不准?”
说着这话,心中忽一动,目光落到红豆腰腹,刚要说话,事便来询问运载古董之事,贺太太答对完,又有人来问旁的事,贺太太耐着逐一行安排,一时间千万绪,再顾不上说闲话。
,贺家没一个人来叫她,竟任由她睡了一上午。
红豆跟贺兰芝打完招呼,又看段明漪:“大嫂。”
的确,她这一觉睡得饱透了,睡得腮上透一层淡淡的粉,细看之像幽夏碧池中初绽的粉荷,漂亮极了。
贺兰芝打趣:“你这受过西式教育的人,骨里倒跟亲家太太一样老派,每回不舒服都找中医调理,照我看,你吃了这些方仍不见好,不如换大夫瞧瞧,去年我
段明漪笑:“有时准有时不准,一秋就手脚发凉,我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都习惯了。”
红豆微微一笑:“好多了。”
贺太太拉红豆在边坐,细看她脸:“我看是昨晚剧团的事受了惊吓,早上老二让找程院长,谁知程院长一大早被请到王次长家去了,老二又给瑞德打电话,瑞德诊所那边好像了什么事,一时赶不过来。脆等程院长吧,他的医术了名的好,让他好好给你看看,我们更放心些。”
红豆笑了笑:“大。”
贺太太越看越兴:“不施胭脂也有好颜。老二这气真是好得没话说。”
贺兰芝跟段明漪两姑嫂在边上帮着打,看红豆过来,贺兰芝笑:“二弟说弟妹不舒服,一大早又是要找瑞德又是程大夫的,依我看,弟妹哪像生病,气明明比前些日更好了。”
段明漪穿件家常的藕金织锦旗袍,听了这话抬脸望向红豆,笑了笑:“怎么样,弟妹好些了?”
上学是来不及了,她忙梳洗了来,既然在家,少不得到婆婆房中个面。
开战在即,大夫张明景在政府里忙于要务,贺兰芝持家事,已经两月未来了。今日想是听说贺家忙着迁往重庆,特回娘家帮忙。
到了那,贺家几位女眷都在,贺太太正命人拾掇轻薄的绫罗绸缎,预备装箱笼,运到重庆去,隔老远就听见轻声笑语,屋里闹极了。
回了房,段明漪先是令人生火,接着让人奉茶,随后到里屋找了件大苏披肩披到上,端着杯气腾腾的红枣茶,缩到沙发上慢慢地喝。
第90章
红豆甜甜一笑:“劳婆母费心了,我睡了一觉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