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脑都是贺云钦,一步也未停,到了楼梯往一看,客厅里果然有担架。
于一份的眷恋,明知是虚无的影,她终于还是抬起手来,轻轻去抚摸他的眉。
红豆听到“受伤”两个字,心猛的一沉,然而仅仅一秒便豁然开朗,只要人能平安归来,伤,算什么。
客厅里的每个人都望着她,每个人都笑中带泪,每个人都劝她将脚步放慢一。
接连两夜未好好睡过,她几乎提前透支了所有的力,这一觉睡去,竟睡到第二天早上九多才醒。
红豆提着心问:“他们都还好吗?贺云钦为什么不上来。”心里既疑惑又欣喜,仿佛一生中的喜乐,全停留在刚才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了。
正怔忪间,房门忽然开了,脚步声由远而近,伴随着母亲难掩激动的嗓音:“红豆,红豆,云钦和你哥他们回来了。”
两人目光一碰,她眶一红。
她以最快速度到了走廊,半路听见有人喊段明漪接电话,仿佛是段家两位少爷受了伤,要段明漪回娘家一趟。
慢慢的,心堆积的绪有所缓解,拧着的眉心也慢慢舒展。
她担心他们,担心到了每神经都绷紧如弦的地步。
因为迫切渴望见到贺云钦,明明急于睡,前的重影反而挥之不去。半睡半醒间,他离她越来越近,他的眉、漆黑的睛、还有他的唇……真切到让她几乎忘了两人仍分离的事实。
唯有他什么也没说,只张开双臂,静静地、笑地望着她。
说话时带着鼻音,分明是喜极而泣。
说完也不等母亲回答,胡乱换好衣裳,迫不及待就要去。到了此时此刻,惟有亲看到贺云钦、亲耳听到他的声音,方能纾解她充着整个腔的思念。
他回来了。不是梦,不是虚幻的泡影,他是真的回来了。
她噙着泪花快步走近,到他跟前,蹲,呜咽一声,用力投他的怀抱。
虞太太忙拦住女儿:“你公公和你大伯都在面,这样去像什么样,怎么也得换件衣裳。”
她迫不及待地楼。
红豆猛地坐起,只怔了一秒就掀被床,顾不上上还穿着睡袍,迈步就要往外跑。
有赖于神上的放松,连胃也熨贴了不少,不知不觉间,她慢慢幽沉梦乡。
虞太太急步追上女儿:“你哥和王探长都好好的,云钦上受了伤,临时被人用担架抬回来的,本该先去医院由程院长清创手术,但他放心不你,无论如何要先见你一面。”
贺云钦躺在上跟公公说话,面虽沉静,睛却始终留意着她现的方位。
她清甜的气息一靠拢,他无声将她紧紧圈怀中,许多话同时涌到了嘴
外面走廊嘈杂极了,不知是谁在说话,她本想起,然而一动之只觉得分外疲惫,躺在被褥间一时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