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方窒了，“那么五世成家立室娶的都是凡人，这次招惹瞿如，也是循天吗？”

她变了脸，他都看在里，心中只是怅惘，回不去了。他的花屿，即便对面也不相识了。

这个话题戳中了他的痛肋，他大大地不耐烦起来，“你漏夜，就是为了兴师问罪？我和瞿如的事，你不知。那天是她……”他红了脸，别扭又愤恨地转过，低声，“是她行……我那时脑犯浑，把她当作了你。”

他说前半句，她心里只顾哂笑，原来这种事只要女人用就能成的，真好意思说啊！可他又直言把瞿如当作她，她的寒顿时都直竖起来了――这是什么鬼话！除了他当叶振衣时的一分，她不记得和他有其他的交集。至于他金刚的真，更是等同陌生人。莫名把她当作幻想的对象，实在让人觉无比的恶心。

他抬了抬手，“这话未免言重了，本座转世七次，五世皆有妻有。你所谓的缘分，仅仅是我生而为人时的命格，是循天，不得不为之。”

没有在那时就和她坦白，一是担心扰了她的心神，她无法潜心修行。二是害怕，花屿的遭遇历历在目，万一把战火引到她上，她才刚成形，经不住天地震怒。

他打太极是好手，无方自然知他的能耐，也不和他辩驳，淡声：“我和白准今晚去巡夜，遇上煞火漫天，也发现了瞿如的魂魄。尊者，你和瞿如到底一夜夫妻，当初她不知你的真，但慕明玄是千真万确的。你说你的神识从拉开藏臣箭那刻起恢复，和瞿如的缘分也是在你登基之后，所以你和她……”

可是他好像错了，没有先来后到。就算第一个发现她的是他，他犹豫了，观望了，一世结束复又转世，等到神识清明时再去争取，她已经是别人的了。

虽然那句“我家白准”听着很扎耳，但她能来，已经超他的预期了。她说来送金刚杵，可迟迟不把东西拿来，神看上去言又止。他掖手一笑，“有什么话，你只说吧。”

抢了他的差事。”

“你听来不顺耳是吗？”他自嘲地笑，“可这都是我的真心话。你知一个人，了五千年，是种什么样的觉吗？如果不是无力回天，我不会显真，现在这样，其实已经违反了天规，万一追究起

当初探到她枉死石作城，曾经多么恨，恨与佛的约定不算数，最后受到这样的愚。分明说好了三世的，最后一世竟是如此了局，她没能得到善终。屠城后的四十九日，他曾经去城里看过，煞气凝结生艳无方，他那世是个士，便有意追杀她，促成了她和莲师的相遇。对于莲师，他多少了解，他是佛中散仙，渡人，乐于行善，也不像别人那样把规矩举在上。就算她是煞，受了他的拨，也有修成正果的一天。

他颔首，“这人间本来就不太平，所以我设天星局，专事鬼神事。”

真可惜，莲师的清静经，没能让她心如止。也恨混沌时的自己自作聪明，把她送到白准边。那只蠢麒麟，蠢到深反而撞她心坎里，她吃他那套，有什么办法。

两个人对站着，殿里灯火杳杳，照得整个寝都在摇晃。无方：“昨晚百鬼夜行，长安城中人心惶惶，尊者应该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