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恳,带着歉疚。没来由地熄灭他所有焦怒。
何知礼问:“那你为什么挂断?”
路渺渺坐在位上,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轻,“我妈妈给我找了一位钢琴老师,每天都要教我弹琴。没有弹够十个小时不许chu门,也不许分心zuo其他事qing。”所以她才不接他电话的。
何知礼眉tou锁起,问dao:“你不是已经学会了么?”
他听过她弹琴,明明比很多人弹的都动听。
路渺渺说:“但是业余上面还有演奏级,演奏级之上还有比赛,学海无涯呀。”
女孩语气虽然很轻,但敛低的眉yan却xielouchu她的无可奈何。
何知礼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那份资料,路贞完全掌控了她的喜好,她学什么,不该学什么,全bu都是an照她妈妈的要求。
何知礼手心微微一紧,把车停在路边,看着她说:“渺渺,如果你不想学……”
“没关系,”路渺渺打断他的话,弯起唇角说:“反正只是几个小时而已,我以前也这么练过。”
她真的觉得没关系?
何知礼蹙眉,转眸定定地看她。
以前就有这样的gan觉,她仿佛将自己藏jin了一张壳,过往的经历成为她的盔甲,层层叠叠伫在壳外。
而他即便和她亲密的时候,也只是踏jin了她的盔甲林里,并未敲开她的gui壳。
何知礼几不可闻地叹一声气,俯shen将她抱到自己怀里,抬起她的脸dan,乌沉沉的眸zi注视着她,说:“渺渺,你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他安wei她:“你是一个完整的人,不是谁的工ju,更不需要an照谁的意愿生活。你不喜huan弹琴,完全没有必要勉qiang自己。”
他心疼她,心疼得无以复加。
所以希望她有更完整的人生,而不是为谁而活。
怀里的女孩zi没有反应。何知礼作势从kou袋里拿chu手机,拨号dao:“如果你不想说,我可以帮你和你的妈妈沟通……”
路家和何家来往密切,所以何知礼完全有可能存有路贞的联系方式。
路渺渺shen躯颤了颤,伸手拦住他的手臂,指尖用力得微微泛白,“不要。”
她大概被他bi1得急了,以为他真的要给路贞打电话,伸手紧紧箍着他的脖zi,脑袋轻轻地摇了摇,“不要打。”
何知礼问:“为什么?你没有反抗过……”
“我反抗过了,”她脸颊贴着他的脸庞,不让他看到她的表qing,“没有用的。”
连外公外婆都没有办法,路贞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话?
女孩主动抱着他,一声一声地告诉他不要打。
何知礼心kou有一chu1发涩,像被泡在海shui里,胀满整个xiong腔。他轻轻抬起手臂,拂了拂她的touding,“好,我不打。”
那是从小到大笼罩着她的阴霾,无法一朝一夕摒除。
他不能着急,只能慢慢帮她。
何知礼说:“但是如果哪天改变主意,一定要告诉我。”
顿了顿,补充,“每天晚上都要给我打电话。”
路渺渺xia巴垫着他的肩膀,许久,许久,dian了xiatou。
*
何知礼原本想带路渺渺去听音乐会,不过现在看来,她应该不会喜huan这些东西。
果不其然,在他问她“想去哪里”的时候,她想也不想地说:“只要不是听音乐就行。”
何知礼低tou一笑,视线转向窗外,正好看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