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风的手指,顺着那一细细的布带动,摸到了当中的绳结。他轻轻拉开,便听见了那块轻薄的布料离开的声音。
李柔风不解,亦不敢坐。
李柔风辩:“我走路能……”
李柔风搀上抱鸡娘娘之后,小心翼翼:“夫人,院中可有竹杖或是木棍?我想要——”
“丑。”
比起之前那个阳魃,抱鸡娘娘已经好伺候许多,但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因为他心里清楚,阳魃离不开他,但这个抱鸡娘娘,却随时可能放弃他。
抱鸡娘娘打断他:“你不需要。”
抱鸡娘娘呵斥:“让你什么就什么!机灵着!”
“你不需要。”
李柔风的双膝都被磕破,他咬了咬牙,手摸着地面,爬起来继续往前走。他学聪明了些,只是碎步快行,足底着地面往前探,到台阶便小心翼翼地抬足。
李柔风走浴房的时候,听见抱鸡娘娘在脱衣服。他失明之后,耳鼻变得更为,听得见衣衫与她背后血痂撕裂的细微声响,尖锐地在他耳中放大。
他过去听鬼市上的人说,抱鸡娘娘曾在澂州嫁过人,后来又嫁了老太监冯时,他便以为抱鸡娘娘应该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后来他碰到抱鸡娘娘的手,觉扎实而糙,再听她的声音,淡而无味,嘈杂扁平,便愈发觉得印证了他的猜想。
他从来以为阳魃都是男人,竟没想到也有女人。男人也罢女人也罢,乱世之中人人,他已经不再期冀能遇到好人。
女人之前像条狗一样把他使来唤去,却在这当紧闭了双唇,一声不吭。
杨燈嗤笑一声,大步星而去。
“去打!”
“不要去边。”
女人沉默地脱着衣服,却没有一丁声音。
李柔风被她骂得一惊,慌慌张张地自己判断着方位,向大门跑去,好似一只惊弓之鸟。门多台阶,他今日刚门,哪里记得清楚?没走两步,便一足绊倒,整个人扑跪在地。
后麻木而冷漠的声音:“继续往前。”
李柔风揣摩不她
他觉得一双手在了膝盖上,那火辣辣的痛便消失。他讶然:“夫人?”
李柔风慌忙坐,依言卷起了。和膝盖伤的肉粘在了一起,拉开时他漆黑修长的眉微微一。
见杨燈了门,抱鸡娘娘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向李柔风呵斥:“还愣着什么!把门锁上,然后过来扶着我!”
一只脚迈的门槛,忽然听见那枯哳哑的声音在后唤他:“将军!”
去到浴房,抱鸡娘娘在竹榻上坐来,命李柔风:“你也坐,卷起来。”
杨燈回,抱鸡娘娘的颅仍未抬起。她低声:“将军这七日,凡事多加小心。”她又调了一句:
然而现在他帮抱鸡娘娘清洁背上的伤,不小心碰到她尚属完好的肌肤,却觉得柔细腻,分明是年轻女人的。他觉得奇怪,却也不敢问。
抱鸡娘娘冷冷地看着他狼狈不堪地试路,并不言指。
第7章
“我要敷药了,夫人。您要是觉得疼,就告诉我。”
李柔风一时语。
新鲜的血腥味中,他还闻到了一淡淡的、朴实而柔和的气息,有着淡淡的香。
“为何?”
”